“哼!你仔细看看那人的面貌,不用怕,这是用污泥捏的,”江晓芸哼笑道。
二叔低头眨眼仔细看,发现此“人”的眉眼,鼻子,还有嘴巴......整个脸和竟自己如此的像,惊得又是一颤。
“她思念你,用泥巴捏了一个你,每天往返于水坑和坟茔之间,行了,把骨头放下,重新把坟埋好吧,”江晓芸说。
二叔使劲咽了口吐沫,担心的问:“师父...她有没有祸害我娘的坟呀?”
江晓芸冷笑:“她喜欢的是你,祸害你娘的坟干啥?快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二叔放下骨殖,盖上棺材,填埋着“自己的坟”,江晓芸把插在二叔母亲坟头上的那把门坎剑拔了出来,观察一番后,有些自嘲的苦笑,二叔问她,她却不做任何回答。
这一夜折腾的......“自己的坟”好填,但山下那大坑就比较坑爹了,等二叔填满后,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过.....此时的他体力已不同常人,倒是也没觉得多累,就是耗得心烦!
一番噩梦总算结束,二叔却已隔世为人,失去了太多太多,安蓉蓉触发了尸变,他再也别想恢复成正常人。
在返回北京的路上,二叔惆怅的问:“师父,你说我是无魂之人,是生下来就没有魂吗?”
江晓芸冷笑:“怎么可能?你要是一开始没有地魂,就不可能活着出生。”
“哦哦......”二叔若有所思,继续说:“师父,我在东北的时候,遇见了一口老棺材,我跟你讲过这事......打那以后,我身后就没有影子,经常会把人吓一跳,会不会是因为那次,我的魂丢了?”
江晓芸摇摇头:“非也,你那一次,丢的不是魂,是魄,你不光少一个魂,还少一个魄,所以......你跟其他的僵尸不一样,其他的僵尸有影子,而你没有。”
听见师父把自己归位僵尸一属,二叔心里很难过,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我的魂...什么时候丢的?”二叔继续问。
江晓芸神态犹豫,像不知道该不该跟二叔讲的样子,架不住他一再的追问,终于肯开口:“你的魂,让别人给拿回去了。”
“拿回去了?”二叔不可思议,吃惊的瞪大眼。
“恩,”江晓芸说:“其实......这完全是阴错阳差的偶然,你的前世已经死了,投胎到了你们老朱家,可偏偏有那戏弄司命之人,将已经属于你的魂夺走,还给了你的前世,因此.....他复活,你替死。”
“啊?”一听这话,二叔的人生观再次扭曲,这样也可以?
“可是......师父,我活的好好的呀?”二叔懵逼道。
江晓芸笑着说:“是啊,本来...你今生的阳寿,司命已经定好了,如何能替死,但救你前世的人,本领不是一般的大,阴司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得拿你生父的性命去顶缺儿,一命偿一命,你活了下来......却是个无魂之人。”
师父的话,说的二叔脑袋嗡嗡作响,一命偿一命,拿爹的命去定缺儿!
二叔眼眶发酸,却滴不出一滴泪来,从小他就受人欺负,没有爸爸保护他,而娘,一个人辛辛苦苦,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二叔拉扯大,其中的酸辛自不必说,娘也没改嫁,就守着老朱家的香火,把二叔培养成人......直到从军。
见二叔哽咽无泪的样子,江晓芸轻叹一口气:“行了,别难过了,这事儿啊,说不上谁对谁错,你的前世.......投胎太着急了,晚一点,也就没这事儿了,可是你也应该感谢他,没有他,你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害死了我爹!”二叔愤怒道,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又说:“如果不是他占了这个地魂位,自然有别人来投胎。”
“对呀...可是,那样的话,你还是你吗?”江晓芸呵呵笑道。
她顿了顿继续说:“这阴阳两界的事,本就是规矩森严,丝毫乱不得,一旦乱了,伦理,道德,统统都会乱......”
“师父,你能告我,我的前世是谁吗?”二叔愤然道。
江晓芸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不行,我要是告诉了你,岂不是更乱了?行了徒儿,你不是要保护为师一辈子吗?老老实实的守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听师父这么说,二叔已经不再跳到的心,微微颤了下,一种莫名的甜蜜和幸福涌入胸怀,师父这般讲,莫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意,那......她岂不是不抵触二叔喜欢她?
性和爱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二叔虽然比较倒霉,曾经有过床笫之欢的三位...不是僵尸就是母狼,但也算是碰过“女人”的人。兴奋体会过,爱情却从来没有......
兴奋是放纵低俗的,但爱情...却是甜蜜高尚的,和师父在一起,就算一辈子不能成为真夫妻,守着她,享受这份甜蜜,二叔依旧觉得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