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哈尔“嘿嘿”干笑:“抢?本少爷可不屑干这种事!小子,现在懂得了和有钱人的差距吧!少说废话,你到底还不还?”
“我身上只有三文铜钱,哪来的钱还你!”
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铜子,十五两算下来就是天文数字了...耿锋凭着打猎,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怎么可能有钱来还?
这一刻,武馆门口涌出来十几个孩子,他们知道这下又有好戏可看了。
耿锋和武馆里的孩子们打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虽然胜算不多,但每次都是轮番大战,闹得遍体鳞伤,不倒不休!那可比掷骰子赌博有看头多了....
龚家堡二世祖龚奎,此刻却坐在赌桌前一动未动,望着门外“哈哈”笑道:“哈猪头,本少赌兴正盛,又不想掴谁耳刮子!你叫住一身瘦骨头的耿疯子做什么?他除了那挨打的本事,能卖出银子来?别想将欠下的银子搪塞掉,没门的!”
一下子,杜哈尔脸上胀成了猪肝色,他惹不起龚奎那二世祖,自然要拿耿锋撒气:“小子,不想挨打就将背上的獐鹿奉上,送给爷们烤了尝尝鲜!”
那家伙不容分说,伸手将耿锋肩头上的獐鹿一拉,“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耿锋急忙俯身下来,护着獐鹿大腿:“不行...这是我和爷爷几日的口粮!”
背上随即挨了重重一拳,耿锋一脸怒火,也没起身还击,他宁可自己挨揍,也不能让鹿腿被抢,不能让爷爷挨饿!
“哼...一只獐鹿都舍不得孝敬给爷们?真他妈不识抬举!哈尔爷今日索性让你放点血,连本带息都给我还来!”
杜哈尔一声厉喝,又出脚就将耿锋踢了个趔趄,一把抓着他的左手,往武馆门里拽去。
这家伙人高马壮,已经是修炼锻体的初级斗者,手头之力超过了五百斤,是武馆里强于耿锋的少有几人。耿锋虽然狠命挣扎,可哪里能够和他抗衡?此刻被那家伙紧紧嵌着左手,被连拉带拽进了武馆小院里的一张赌桌前。
“没钱还?就用你这只手来抵债!”
杜哈尔狞笑一声,将耿锋的左手按在赌桌上,喊道:“赌———大!以这只手下注,赌十五两银子....龚大少,你敢开吗?”
“嘿嘿嘿....”
龚奎狂笑一声,嚷道:“这里是龚家堡,是本少爷的地盘,我会怕谁吗?开!哈哈哈....一二四点小!哈猪头,你又输啦,这下该怎么着?”
杜哈尔脸上黑线更盛,将那借据往耿锋手中一塞,说道:“赌场规矩,没钱还就卸了手脚!龚奎,那手掌现在就值十五两银子,有本事就给剁下来!你有这尿性吗?”
“你奶奶的哈猪头,欺本少爷没量吗?老子告诉你,我是吃过人肉的武士!”
龚奎一声狂笑,伸手将耿锋左手紧紧按在桌子上,嚷道:“好啊....这赢钱也赢腻了,是该玩点新鲜的了!拿刀来...”
“你..你...不是我赌的,我的手....”
耿锋死命拉着,但怎么撼得动那力大如牛的龚奎,左手掌似被牢牢地钉在赌桌上一般。
“耿疯子,一只手换十五两银子,你今天赚大啰!嚎是没用的,龚爷已经一年没吃人肉了,怪想念那滋味的!这就卸下一只爪子来,回家来个小鸡爪炖蘑菇....”
龚奎笑着,眼神露出一种饿狼的贪婪,嘴角还“吧唧吧唧”一阵,露出那流着唾液的舌头。
其实,说到吃人肉也是龚奎的夸口,他怎么会知道人肉的滋味?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比别人更狠,做出更出格的事,才算厉害,才能在这世道上立足。
此时,龚奎又受到杜哈尔的激将,若是自己连一只手掌都不敢剁,那还算什么武炼斗者?
龚奎“嘿嘿”一声狞笑,眼珠子里露出的是一种大人才有的凶狠,手中已经举起一把锋利的短匕,朝着耿锋的左手腕猛力挥了下去。
白晃晃的刀芒直落而下,耿锋的左掌已是刀俎鱼肉了!
不行!
双手可是自己打猎讨生活的本钱,怎么能够被人剁去?
耿锋急了,再也顾忌不得什么,单薄的身躯骤然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抬起能够活动的右手,握拳猛力捣向龚奎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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