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云盈袖下手可不轻,疼得朱成钧龇牙咧嘴。
“哈哈……朱公子,家有悍妻呐!”
“悍妻好,旺夫!”
“对……”
忙着轻点银子的伙计看到丈夫惧内的一幕,一唱一和出言打趣,配合得确是极好。
云盈袖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和做的事确实像极了悍妻在管教丈夫时的场景,被众人打趣,云盈袖气得跺了一下脚丫子,恼道:“随我进来!”
朱成钧看到云盈袖羞怒跺脚时的小女儿情态,不由得也乐了,心道:还挺可爱的嘛。
朱成钧扫了一眼冲自己做鬼脸的伙计,当场来气,吼道:“都给老子认真点!”
云盈袖这妖精的霉头触碰不得,对付几个伙计还不是手拿把掐的轻松活。
云盈袖气呼呼地坐在中堂正位,良久才将气顺过来。
朱成钧见云盈袖仍在生着闷气,心道:叫咱进屋,咱也来了,你就不做点什么表示?
“公子……”沈泽抱着账册兴匆匆地跑进来。
云盈袖见沈泽一脸喜气,看来是准有好事。
沈泽兴奋之余竟忘了在朱成钧身后等着看戏的云盈袖,似乎没留意到朱成钧在给他努眼色,眉飞色舞地汇报:“今日粮券获利二十七万……”沈泽说出了大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话咽了回去。
朱成钧一拍脑门,恨不得揍沈泽一顿。
“啊……”耳朵又被云盈袖揪住。
“二十七万两!另外两万两是怎么回事?说!你敢瞒着我在背后使手段!”云盈袖揪着朱成钧的耳朵把他摁坐在椅子上叉着腰审讯,一副你不如实道来就要你好看的姿势。
沈泽瞬间愣了,眼前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竟如此泼辣,心道:东家果然喜欢带劲的。
“少奶奶这是作甚?中馈不都是您在主持……”沈泽目露疑色。
“少奶奶!?我是你姑奶奶!滚出去!”云盈袖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将沈泽吓得当场落荒而逃。云盈袖自负聪明多智,竟被朱成钧当面摆了自己一道而不自知,心中那口恶气如何能忍。当即双手叉着蛮腰,一双杏眸直勾勾地盯着朱成钧,冷笑道:“今天你给我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否则……要你好看!”话未落,云盈袖当即化掌成抓直抓而来。
看到威风凛凛,怒目横瞪的云盈袖,朱成钧吓得双手护体,辩解道:“你对我寸步不离,我哪有机会去耍手段,我冤……简直比窦娥还冤……”
云盈袖秀眉微蹙,确实如他所言,自己跟他形影不离……不……寸步不离,他连偷偷说话的空隙都没有又如何玩心眼。如今银子是实实在在多了两万多,云盈袖当即换了一副笑盈盈的面容,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成钧苦涩道:“要不是你太霸道非要跟我四六分账,我又岂会出此下策。你别看现在数银子是爽了,万一粮价飞涨,我又拿不出那么多粮食来供兑换,一切就全都玩完了!”说到最后朱成钧不惧云盈袖的胁迫,瞬间变得声色俱厉。
“如此说来,是我逼得你太紧了?”云盈袖冲朱成钧眨了眨眼睛。
朱成钧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云盈袖,鬼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妖精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撇过脸去,哼道:“不敢,女侠不拿走我的小命,小生就该千恩万谢了。”
“咯咯……”云盈袖掩唇娇笑,接着身子一倒坐了过来,一双藕臂环着朱成钧的脖子,糯声道:“弟弟莫生气,姐姐这就给你安慰。”
温香软玉满怀,朱成钧是推开她也不是,受也不是。
受?别扯了,咱可消受不起呐。
云盈袖见朱成钧双手高举,不禁莞尔,不过仍赖着不起身,接着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慑于云盈袖雌威,朱成钧不敢怎么样,可自家兄弟不是这样想。朱成钧暗骂了句:该死,这是你能吃的菜!为不使云盈袖发现自己的异样,颤着双唇道:“你……先起来……”
身体亲密接触,朱成钧此刻的异样,云盈袖如何不知,芳心兀自暗喜:姐姐还是挺有魅力的嘛。欣喜之下,云盈袖决定继续玩火,身子又靠紧了几分,妩媚道:“就这样讲。”
朱成钧强行拴着心猿意马把心中的计划讲了出来,云盈袖越听越满意,连连颔首。
云盈袖听了朱成钧的计划知道事关重大,也就没有继续逗弄下去,皱着好看的秀眉询问道:“你为什么将地方选在金陵城,别的地方不行?比如说临安。”
见云盈袖对临安似乎情有独钟,朱成钧淡淡地说了句:“别闹了,你会不清楚?”
金陵城地处东南长江下游,东接江浙富饶之地,南靠宁镇丘陵,西倚皖赣山区,北连江淮平原,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居此地之帝王若非迷恋秦淮佳人粉黛,焉能毫无作为。
朱成钧提前经略金陵城,看重的就是这份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当然也有对自己心志的考验,是否也会如诸多帝王那般沉迷东南温柔乡而埋没了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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