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晨!”
王俊忽然醒悟过来,咬牙道:“你也不要太猖狂,这必是天子受到了小人的蒙蔽,有人要陷害曹公这等忠良。”
沉晨点点头道:“啊对对对,受到小人的蒙蔽天子不发明诏要用血写衣带诏。受到小人的蒙蔽不把诏书送至尚书台传令天下,要偷偷交予国舅。受到小人的蒙蔽,连董贵妃都受到牵连。你来告诉我,这些事情如何解释呀?”
“这.....”
王俊只觉得胸口愈发的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件事你确实没法洗了。
皇帝都只能用衣服写血书了,皇宫肯定全是曹操的人。
如果还有其他忠于皇帝的人的话,那也没必要把诏书给董承,给尚书台明发天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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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就算董承谋反,刘协都给董贵妃求情了,天子都赦免了贵妃,你曹操凭什么杀掉贵妃和肚子里的皇子?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天子确实已经遭到了曹操的圈禁,于是写衣带诏密谋诛杀曹操,被曹操发觉反制。
这种行为对于刚刚嘴里还在宣扬着曹操忠君爱国的各位大儒名士们,那是脸打得啪啪作响。
一个个浑然没有了刚才义正言辞的姿态,脸色发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沉晨见他们不说话,叹息道:“诸位有眼无珠呀,坏人言行之所以让你们深刻的原因,就在于他们真的是言行一致,并且理直气壮,百无禁忌!”
“而好人之所以总是让人心酸难受,就在于他们总是愿意花更多的付出去严行克已。于是看多了就不愿意多想好人之好。却紧盯住了坏人之坏。久而久之,就以为坏人之坏非坏。”
“可是你们却不想想,曹操都已经做了那么多坏事了,难道他还能变好不成?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让你们群起而攻,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就让你们歌功颂德。却不知道他表面上奉迎天子,内地里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来谋取自己的名分大义而已。”
“在这衣带诏下来之前,他不就很成功地让诸位相信了他是一位忠君爱国的贤良吗?你们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嘴上说着匡扶社稷,现在见曹操的真伪却犹是不信,却来围攻我这般好人,这莫非就是你们嘴中的天理?”
一番话语,令大部分大儒名士们都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个个低下了曾经高贵的头颅,不敢直视沉晨的眼睛。
王俊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胸口一痛,骤然喷出一口老血“噗嗤”。
然后眼睛一翻,整个人向后倒下。
“子文公!子文公!”
见这一幕,周围名士大儒们大惊,l连忙过来搀扶。
不过王俊倒是没有死。
历史上他是在公元202年病逝的,享年64岁,要到后年才会死。
但经受这一打击,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
整个人脸色惨白,昏倒在地上,被大家手忙脚乱地抬着送往城中医舍。
见到这一幕,刘表也是冷哼说道:“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罢了,亏我当年还曾经想征辟他们入仕。”
沉晨说道:“世人无知,唯有使君真知洞晓,还请使君昭告荆州,将曹操的罪行公布于众,我也能够名正言顺,讨伐曹贼。”
“好。”
刘表点点头:“派人去各地张榜,宣扬曹贼恶性。”
一旁蒯越脸色发白。
他不是保皇派,但重视家族利益。
原本是支持刘表归附的,只是一直隐藏地很好而已。
现在曹操露出真面目,恐怕以后再想扇动荆州士林为曹操说话,就太难了。
想到这里,蒯越阴鸷的眼神看了眼沉晨。
都是这小子。
以后还不怎么将他放在眼中,现在看来,这小子若是不除,恐怕日后必成大患呀。
沉晨倒是不知道蒯越已经将他视为眼中钉,向刘表拱手道:“多谢使君,既然如此,晨告辞了,今日北上,提剑上洛,要为天下人讨个公道!”
“去吧。”
刘表无所谓地挥挥手,他反正是不觉得沉晨就那几千人马能干成什么大事。
不过反正衣带诏出来后,曹操名声马上就要臭了。
派点人去做做样子,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