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屯齐分散大西军兵力的手段,并没有要在那里真正阻击大西军的意思,他部署在前线的多是包衣,只有少量八旗甲兵督战,抵抗并不激烈,往往都是象征性地阻击一下大西军,便往北收拢而去了。
所以,冯双礼和吴三省推进的很快,相对应的,孙可望和李定国,白文选率领的主力军也进展神速,很快就推进到了新墙河南岸,马进忠也随之而来,将部队推进到了鹿角一带,策应大军左翼。
大西军左翼和主力的粮草主要通过洞庭湖水运,民夫基本上都用来扎营,修建工事和运输辎重,如此庞大的人力支持,使得大西军的行军速度远超清军的估计。
新墙河距离岳阳城不足四十里,距离清军的十三座连营不足二十里,其发源于罗霄余脉的幕阜山和龙窖山,自东向西流,和这两座山脉一起,构成了岳阳城南面的屏障。
与此同时,新墙河北岸地形平坦,十分适合骑兵作战。东面是山脉,西面是大湖,南面是天然大河,便是冬季水深也在一米以上,这个时节涉水更是九死一生,所以这里也成了屯齐预设的最理想决战地点。
而孙可望在这方面是处于劣势的,大西军急于决战,可清军并不着急,所以想让其过河,扭转这一不利局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拖下去,广西方面的窦名望,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屯齐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下令镇国公汉岱率领数千八旗甲兵和上万包衣兵在新墙河南岸稍微作了一番抵抗,然后烧掉了新墙河上的浮桥和渡口才撤退。
新墙河河畔,渡口周围还有许多清军新建的侯台,但是经过这一轮打击之后,已经被大西军前军猛烈的炮火直接打成了废墟。
而随着大西军主力抵达,这些刚刚被清军烧毁的渡口和浮桥很快就被数以万计的民夫给修复了,大西军主力很快就在新墙河南岸扎下了新营,并没有着急北渡,与清军主力决战。
孙可望还在等待时机,等待李来亨在北面,冯双礼和吴三省在西面,卢名臣在东面,给清军造成足够的压力,迫使其四处分兵,再趁机渡河。
不过,随着新墙河上,渡口和浮桥被修复完成,大西军随即派出了大量哨骑前往新墙河北岸展开侦察和骚扰行动。
相对于北面只有三四十人的哨骑侦察规模,南面大西军与清军的侦察骚扰战斗更加激烈,为了最大限度地摸清对方的情况,双方哨骑经常深入侦察,遭遇交锋更是家常便饭。
“现在清军的部署如何,各处兵力有什么调整吗?”孙可望站在新墙河南岸的一座高大堠台之上,一面眺望北岸长满野草的平坦土地,一面问道。
白文选扭过头来,拱手汇报道:“国主,经过哨骑侦察,岳州东部的清军主力全部集结在了北边二十里外的十三座大营附近,除了哨骑之外,兵力极度收缩。据卢名臣汇报,岳阳城内的清军应该已经不足一万。”
孙可望一面听一面继续看着新墙河北岸,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据冯双礼汇报,西面清军则是一路撤退,似乎是要龟缩到羊楼,土门镇一带,不过具体兵力不明。西面地势险峻,冯双礼,吴三省现在也不敢推进太快,担心清军会依据地势伏击。”
冯双礼自从上次被屯齐伏击,损失了上千精锐之后,已经变得异常谨慎了!
“西面主要是包衣兵,八旗甲兵十不足一,虽然不会轻易投降,但整体战斗力不强,只要不出意外,冯双礼和吴三省应该可以按计划推进到指定位置。”李定国忽然插嘴道:“不过岳阳有问题,屯齐不会意识不到北路军的行动,恐怕是......”
“定国莫要担心,他屯齐想得到,李来亨也想得到,北路军无虞!”孙可望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下堠台,背对着李定国和白文选,一边走一边问道:“定国,文选,你们觉得渡河之后,在北岸哪里扎营对我军会战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