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听他如此说,不由得放下了心,笑了笑说道:“既要送礼,那就不要小家子气,别送点东西就跟拿刀子割了你的肉一般,只要此次大事办成,回到应天后,你将送礼耗费列个清单给我,我想法子给你报销。”嘴里说得倒是豪爽,心里却是暗暗忖道:反正我也已经欠了一万多两银子了,所谓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回去应天后想法子去朱老爷子处报销,若是报销不了,我就躲在王府里不出来逛,不信你沈鹏还敢来要债。
正在此时,远处战马嘶吼,数千骑士纵马而来,看衣着打扮,正是纳哈楚麾下的元军。
海兰达率领数百手下走在大军当头,眼见沈鹏的车队,心中念转道:我且率军冲上前去,若是这商队中藏有明军的刺客奸细,惊慌失措之下,必然出手反抗。想到这里,朝身侧两个百夫长使了个眼色,策马狂奔,叫嚣着疾驰而来,直扑车队。
纳哈楚眼见他策马率众奔出,神色一变,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忖道:此处乃是咱们的地盘,谅他也无胆乱来,暂且静观其变再说。
商队中的朱权,徐瑛等人眼见敌人气势汹汹而来,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暗自心惊。
秦卓峰抬头看了看,这伙冲将过来的元军只占数千元军极少部分,沉声说道:“若他们真要赶尽杀绝,定是先分兵包抄,不会这般数百人直冲过来,跟我下车。”说罢跳下车来。
朱权,徐瑛,乃刺无以及蒋贤和他的两个锦衣卫属下,听得秦卓峰如此说,心知面对这数千来去如风的骑兵,逃跑反抗都是于事无补,便也一涌而下,装得一幅惊慌失措的表情,跟随一众慌乱的伙计蹲伏于地,抱着头挤在人堆里。所幸几人在离开庆州之时,早已得到秦卓峰嘱咐,尽皆没有携带兵器,便是朱权那匹神骏异常的爱驹“乌云盖雪”也是留在了傅友德军中,乍一看去,倒是没有丝毫破绽。
海兰达率领数百手下,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凶神恶煞的奔到车队面前,顿时吓得当先两条拉车的牛受惊乱窜,一辆大车轰然倾斜,数个箱子落下地来,顿时传来一阵碎裂之声。
海兰达舞动弯刀,在身前虚劈数下,心念纳哈楚方才的言语,终究不敢朝沈鹏略显肥胖的头颅落下,他手下的数百元军心知此处乃是太尉大人纳哈楚的地盘,眼见主将不杀人,便也是一副色厉内荏,恶狠狠污言秽语喝骂而已,不敢当真杀戮商队那一大群蹲在地上,满脸惊惧之色的伙计。
纳哈楚方才没有出言制止海兰达,一来知道他不敢乱来,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商队中有无可疑之人,眼见除了沈鹏之外,其余一众伙计尽都是满脸惊慌的蹲伏车旁,并无可疑之处,这才率领三卫三千骑兵策马靠近商队,依然离得商队伙计远远的,实在是忌惮混得有身手不凡的刺客在其中,对自己做舍命一击。
沈鹏眼见纳哈楚沉着脸策马走近,伸手打开那数个摔在地上的木箱,指了指里面一堆碎瓷片,故意流露出几分心痛之色,看了看纳哈楚和他身侧的“泰宁卫”首领阿札施里,又看了看一旁的海兰达,缓缓以蒙古话说道:“这位将军,咱们不是在庆州便已打过照面么?为何还凶神恶煞,飞马狂奔而来,搞得东西都打碎了,这可是我打算送给太尉大人和几位将军的上等瓷器。我千里迢迢,煞费苦心送到这里,却是打碎在面前,岂不可惜?”他早先便已得到朱权告知,这来自漠北狡猾鞑子可能没死,方才一见面,索性以进为退,自承曾经和海兰达在庆州相会。
纳哈楚和观童毕竟见过些世面,闻言都是不为所动,可三卫首脑阿札施里,塔宾帖木儿,海撒男答奚三人听得那一堆碎渣子便是自己的“礼物”,翻身下马,来到箱子前看了看,尽皆怒视海兰达,若不是碍着纳哈楚就在身旁,定要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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