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铮铮,忽然变换,四周杂草低伏,树枝晃动,有落叶飘落,被无形劲气劈成两半,复而震个粉碎。
“王秋锋,你这张臭嘴可是该洗洗了。”
“没你那相好的臭。”
王秋锋在唐煜那丢了面子,正值气头,那肯想让,口中丝毫不积德,朝着这少女便是一顿输出。
而这少女也不是别人,正是李家三女,姓李,名瑶玉。
只是与外界认知的那泼辣自负的性子不同,此时这李瑶玉竟然有几分文雅,甚是素净,不知的,还以为是哪家家教极好的大家闺秀呢!
李瑶玉手一拍长琴,不再弹,抬起头来,一张清秀靓丽的小脸上眼帘低垂,似有伤心事。
“王家哥哥,你净欺负奴家,实在叫奴家受不住,恨不得、恨不得……”
“把你那颗热心挖出来看上一看哩。”
她话柔,似怨女轻吟,又作西子捧心状,叫人看了定要怜爱,心疼不已。
但说的那番话却极为骇人。
“嘶——”
王秋锋打了个寒颤,后撤几步:“你那群仙百乐图的功夫当真邪门,好好一个泼辣女,竟然练成这番模样。”
李瑶玉轻轻一笑:“邪门不邪门我不知道,只是这功夫是真厉害,否则你我怎能如此轻松晋升七品?”
王秋锋摆摆手,道:“我那幽池百莲图可没你的邪门,正紧的很。”
“不说这些了,谈谈正事。”
他面色一正,道:“唐煜当时身上包裹里有一画筒,那人所说不差。”
“三幅画,三家卖,也亏他想得出来!”
李瑶玉摇摇头:“可惜,他绝对想不到,你我二家前些年曾经得了机遇,能解画中之谜,白白便宜了咱们。”
“只不过,徒留一幅在唐家,我心难安。”
她幽幽一叹,又是多愁善感起来:“唐三郎是个好人,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怎就不正眼瞧一瞧呢?”
“唉。”
“既然他瞧我不上,也罢,便将唐家灭了,打断他手脚,刺瞎双眼,毒聋双耳,割掉舌头,养在瓮中,才能念我的好呢。”
嘶!
这娘们彻底疯了!
王秋锋知道李家那幅画里的功夫邪门,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邪门,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不是疯了是怎样?
“对了,你昨日派去的刺客如何?”他问了一句。
李瑶玉道:“本是一手闲棋,没什么意义。唐家的守卫你我皆知,严密至极,寻常杀手陷进去,便再没有出来的机会。”
“我本以为遭逢大难,会松懈些,但……”
“至今无消息。”
唐家的守卫,怜忧郡中皆知。
昔日,曾有一个外郡刺客团伙扬言要灭了唐家,挑选了一日夜中,潜入其内,要像他们以前灭其他世家那般屠杀个干净。
王家与李家那时也在观望,想知道这个唐家的底蕴如何。
却不想,这唐家竟然如同一个无底洞般,进一个,没一个,整个团伙一十七人,尽数陷进唐府,再无人见过。
前些日子,怜忧太守大怒,唐家为平息怒火,伤筋动骨,不知赔了多少。
他们两家以为这防卫会有所削弱,不成想,李家派出去的三个刺客好手便如同十多年前那个刺客团伙一般,被吞噬其中,不再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