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俞安表现得客气,谢科已知道不能靠对方,还是得自个出面,正要开口,已见戴顶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向了他:“谢龙,是你么?”
“是我。”想着不能将上头交待的事搞砸,谢科也只能咬牙认了,“我负责医院的保卫工作,既然上头说你不能进,那便不能进。”
上头?戴顶立时明白背后还有人,但这不妨碍他先拿谢龙开刀。
“你还知道你是负责保卫工作的啊,那啥时候竟成了某人的狗腿子?忠心的狗,的确有人要,但也该知道,不长眼的狗,除了吃屎外还可能挨踢。”
“你特么!”好歹也是保卫科的头,不大不小的官,更不用说谢龙还曾在道上混过,这被戴顶开口就骂成了一条狗,若不回击,哪还有面子可言,也顾不得对方前几日让叶寻欢吃瘪的彪悍战绩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俞安想拉,却根本出手不及,眼见一个拳头就朝戴顶飞了过去,正要开口呵止,却见那疾冲挥拳的谢龙不知怎的,忽然一个踉跄,竟直接跪在了戴顶面前。
“咦,难不成竟是我错了?骂了你声狗,你便悟了自己的错,直接与我下跪道歉?这倒不必。知错就改便好。我戴顶虽然喜欢顶人,但对于知错者,却是向来既往不咎的。”
“你!”谢龙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想努力起身,却觉双腿麻软,压根就起不来,他压根就不明白,疾冲上前的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双腿无力直接跪在了戴顶面前。
“起来吧起来吧,我都说了既往不咎,你便无需担心。哦对了,既已知错,你回去该好好背背保卫科的规章,明白你的职责到底是什么。保证医院的安全、维护里面员工与患者的人身利益、保障正常医疗秩序,才是你的职责,而做狗,却不是。好好的人可以做,又何必做狗。”
“你、你特......”一个妈字尚未出口,忽听戴顶变脸急叫,“不好,你莫非起不来?难不成竟是突然中风?”
骂人的话,立时被谢龙憋回了嘴里,一张脸瞬间就青了。可不是,现在他下肢麻木无力,可不正是传言里中风的征兆?再想到医院里暗中流传的戴顶一眼神断的传说,更是慌了。他才不到40岁,这若真是中风,难道要一辈子躺床上了?
“我再看看。”戴顶从椅上起身,缓缓蹲在了谢龙面前,拍了拍脸,抬了抬他双臂,又装模作样地用力拍了下对方屁股,忽然笑了,“还好,并非中风。”
谢龙立时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吐了一半的气又再次憋住,因为他听到了戴顶的后半句话:“你这是跪的太猛,磕伤了神经。若是神经受损太重,恢复恐也有些麻烦。”
这种时候,谢龙哪还有心思去分辨自己刚才并非下跪而是莫名其妙就双腿一麻跪了地,立时满脸惊恐地哀求:“戴医生,你说的是真?那怎么办?”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里面拿轮椅,推他去急诊,立刻安排查双下肢的神经传导,根据结果才能断定究竟能不能恢复。”
站起身来,看着一名保安匆匆而去,戴顶心中冷笑。当狗也要长眼,若不长眼,便不妨给点小苦头吃吃,他戴顶,从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