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推了院门进去,脸上带笑,“老人家,地里的杂草已经锄干净了。”
“嗯,多谢,趁着天色还未黑,几位赶紧下山去吧,省得今夜又要借我干草垛子。”徐老汉眼睛都没睁一下,慢悠悠摇着蒲扇。
站在逐风身后的吴大顿时火气被点燃了,指着徐老汉吼:“你这老头子别不识抬举,说好了把草锄干净就买我们药种,你想说话不算话?”
徐老汉喝一口凉水,不紧不慢,“我何时说过这话?我只是看你们闲着,就给你们找点事做,省得你们来缠着我。”
“你个...”吴大气得正要破口大骂,逐风却一把按住他,沉着眉摇头。
吴大气哼哼甩手,“逐老板,这老头子就是看你好欺负,故意骗你。”
“你别说话。”逐风略斥一句,又转头对徐老汉道:“老人家,我们都是庄稼人,庄稼人快人快语,有话就来,张口就说,但绝无恶意,还请老人家别介。”
徐老汉却呵呵一笑:“跟老头子我面前唱红脸儿白脸儿,没用,你们最好是赶紧下山,否则今晚上,草垛子我都不借。”
“你说的是人话吗啊?”吴大一口气没忍住,涨红着脸又要往上冲。
逐风一把拉住他,眉头拧着,“行了,别说了。”
按住吴大后,逐风又对徐老汉道:“老人家,我是真的很需要这批药种,你到底是因何不卖?
你地里种了不少,想来也不是要留着自家种,我价钱也还没说,应该也不是钱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原因。”
徐老汉瞥他一眼,“别自作聪明,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你不顺眼,不想卖给你。”
“你这老头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吴大彻底气毛了,撸起袖子指着徐老汉骂。
“你才不要脸,你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屋里的孙女闻声立马跑出来,怒气冲冲指着吴大骂回去。
“吴大。”逐风呵斥一声,“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逐老板,你别这么好脾气,这爷孙两就是存心的。难怪要单独住山上,就这么着做人,左右谁还敢与他们说一句话。”
孙女听到这话,气得抓起墙板的扫帚就作势要打,“你们滚,我们自家的药材,想卖就卖,不卖你们难道还想抢吗?”
逐风赶紧挡在二人中间,对孙女又好言劝慰,“别气恼,庄稼人脾气直。”转身又将吴大推出了院门。
吴大自然也不会真的去打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姑娘,只能气得唾一口,“我呸,我还不稀罕。”
“行了,别说了。”逐风将吴大推出去,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吴大还不想走,被逐风硬推了几把,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院前的狗叫得狂,逐风从荷包里取出一块肉干扔给那狗,狗又叫两声,闻着肉香了,便急急转去衔肉干去了。
孙女犹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我阿爷不卖就不卖,他还骂人,嘴巴子生毒疮。”
逐风笑着拱了拱手:“二位莫生气,我替他给你们赔个不是。”
徐老汉静默半响,才微微睁眼,斜看着逐风,“你又得闲了?闲了就去把那院子里的柴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