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谋划都在心里,方雪松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城府极深,不然也不能得荣亲王器重。事情未成就贸然透露,只会惹来无数麻烦,他才不会给自己挖坑。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忽然外面有人禀报,说宫里来人,宣荣亲王觐见。
荣亲王便对方雪松笑道:“你那白糖还有没有?我恰好带些进宫给父皇尝尝,他老人家也喜欢甜食,看见这糖软绵如白雪,焉有不爱之理?”
方雪松忙道:“有的。我这次进京,带了三十斤白糖,自家府里留了十斤,送来王府二十斤,这会儿都在外面,姐夫派人去取就是。”
“好。”
荣亲王点点头,拍着方雪松肩膀让他中午留在府里陪王妃用饭,他自己则换了衣裳,带上白糖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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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试不似县试府试那般简单,我早就说过,让你跟着你弟弟一起去,那可是京城……”
正是黄昏时分,苏家的妯娌们在堂屋里做一家人的晚饭,苏挽春在灶下烧火,见苏云海无所事事地走进走出,闫氏便忍不住念叨起来。
“娘,京城我又不是没去过,上次府试明明在那住了半个月。”
苏云海不耐烦地打断母亲,只听闫氏气道:“知道你去过,那次是府试,这次可是院试,你即便不考,也该见见这个世面,谁敢说三年后你不能进那考场呢?到时有了这些准备,不知省多少事。”
苏云海满心烦躁,当着妯娌们的面又不敢冲母亲发火,尤其三妹那只母老虎也蹲在另一个灶前烧火。
“好了大伯娘,牛不喝水强按头,大哥不想去就不去嘛,等三弟回来,说一说让他知道个大概情形就好。”
苏挽秋悠悠道,苏云海立刻冲她投过去感激目光,只觉这三妹真是善解人意,虽然凶悍些,但有一说一,这家里最开明,最能安抚人心的,便数她了。
苏挽春在闫氏这个灶下烧火,听见这些谈论,她目光直勾勾看着灶下火苗,喃喃道:“也不知沈少爷这次考得怎么样?难道又能夺一个案首不成?”
一提起自家那令人骄傲的老大,苏云海当真是眉飞色舞与有荣焉,嘻嘻笑着喝了半瓢水:“案首我不敢说,但前三肯定没问题,毕竟我们老大的才名那可是大兴县头一份儿,如今在京城,估计也算小有薄名了。”
苏挽秋手托着腮,笑吟吟道:“那可了不得,真要夺得案首,就该是小三元了。若将来乡试秋闱以及殿试再夺下大三元,哇!说起来,咱们大夏朝有连中六元的先例吗?”
“还真没有,就是加上前朝,千百年来多说也就一两个……不过,连中六元,那可太难了。”
“确实,天下人才济济,他沈元熙也不敢就说自己是魁首。”苏挽秋点点头:“不过这次院试,其实和府试的人差不多,他还是很有可能再下一城,小三元也很不错啊。”
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三姑娘……哦不,云海少爷在吗?我们少爷派我前来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