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攒局之前,跟你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忍耐克制,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你连这一时半刻都忍不了吗!若我像你一样莽撞无脑,早就死在后宫中了,哪里还有今日的地位!”
“平日你在这宫中发公主脾气,所有人都让着你,只因你身份尊贵凌驾在那些奴才之上!乔鹊背后可是闫斯烨在撑腰,你还敢将她当宫女太监一般对待喝斥,简直愚蠢至极!”
妍太妃重重坐在雕花椅上,搭在椅柄上的手臂微微颤抖,声音也渐渐颓败下来,“灵翘啊灵翘,你让为娘的所有筹划都付诸东流了。”
闫灵翘忍住泪,万分委屈地抱怨,“可我看见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就控制不住自己,我都已经低头了,她还不领情,故意当着林太嫔的面给我脸色瞧,母妃!你说我怎么忍得了!”
“是你性子太急!”
妍太妃摇头叹气,“她都准备端起茶盏了!本来你以茶代酒道个歉,哪怕只是装个样子,她愿意接下来,这件事也就翻篇了,可你呢?”
女人抬手猛地拍了下桌子,“偏偏这几秒钟都等不得!”
闫灵翘现在冷静下来了,又看见她母妃如此严肃,她也有些怕了,唯唯诺诺地说,“那,那我改天再去给她登门……”
“你以为老四还会让你进门?”
妍太妃喝断她的话,反问道,“之前蕊芳送过去多少东西,你瞧见哪一样进得了他四王府?我想着既然蕊芳进不去,那就把乔鹊请出来,今日好不容易趁闫斯烨不在府邸,把乔鹊请进宫了。”
“你非但没把握住机会,还把人得罪了个彻底,现在好了,别说是你,将来哪怕我亲自前去都未必会允我进门!”
“不,不会吧。”
闫灵翘听的发怵,“以母妃尊崇后宫的位分,又是他的长辈,皇兄怎敢将你拒之门外?”
“有什么是他闫斯烨不敢的?”
妍太妃疲惫地合上眼,“只要他想,先帝驾崩那日,拿着圣旨出来的就会是他。”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很看好老四,所以之前才极力想促成施芊芊跟他的婚事。
金麟本非池中物。
闫斯烨在她的计划中,本该是施家强有力的靠山。
可世事难料,哪知竟结了梁子,反给她母家惹来一身腥臊。
“罢了,多说无益。”
妍太妃嗓音沙哑,“是我把你惯成这副样子的,不怪你,怪我。”
想她费劲半生心力才坐上今日位置。
毕竟她家族卑微,无法给她在皇宫里争宠给予多少助力,一切荣光都得她自己去挣。
操劳几十年才帮施家在夏北站稳脚跟,无论如何,哪怕他们跟闫斯烨结不成亲,也绝不希望闹到如今这一步的。
她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把所有宫人都屏退了,独自坐在寝宫许久没出来。
另一头晏水谣他们刚回到四王府,还没往里走几步,就在入口处遇到了吕墨晗。
他身上沾满白色粉状物,似乎微微还有点粘腻,他抱歉地开口,“我放在空地的一只药炉炸开了,里面的药粉弄得满院都是,正好想找人帮忙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