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夕心如油烹,手中的帕子被她攥得的皱皱巴巴的。
她不断向外面张望,只能寄希望于心腹的嘴能闭紧了,别把她牵扯进来。
像是映衬她的心情,本来这些日子已经回暖的天气,又倒起了春寒,风冷得刺骨,院子里的树枝被刮得簌簌剌剌,颇为刺耳。
君元夕焦躁,一跺脚冲到了外边的廊上,柳眉倒竖地叱道:“这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烦死了,把它们的树枝砍了!”
守在廊上的小太监们面面相觑,只好喏喏称是,找来斧头开始砍伐茂密的树枝。
君元夕见他们动作利索,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廊上风大,她也受不了这冷风,不一会儿便回了殿内。
文帝怒气冲冲踏进君元夕的云宵宫时,见到的便是一群太监在奋力砍伐那郁郁葱葱树枝的景象。
宫女太监们一见到文帝,顿时把手上活计一丢,着急忙慌地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文帝皱眉,语气不怎么好:“这树长得好好的,砍掉作甚?”
领头的小太监表情顿时变得扭捏起来,支吾几下也没说理由,只声若蚊呐地道:“是二公主叫我们把树枝砍了的。”
文帝表情变得更难看,语气里也隐隐带了些许怒意:“朕问你为什么砍树,你不老老实实回答,提旁的做什么?!”
小太监哪里见过文帝发火,一时间差点吓尿裤子,好容易忍住了,便只敢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答道:“二公主嫌那风吹树枝的声响扰了清静,便要奴才们砍了。”
竟然是因为一个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文帝不禁联想到从君元夕心腹处得知的,她设计毒死君雪澜,还妄图嫁祸给君九凝的事情。
果然人不可貌相!平日里装得安静乖巧,转头竟然残害手足,对一点看不顺眼的事物就要赶尽杀绝。
他当真是看走眼了!
“这院中的树不准再动!”文帝面色铁青地扔下一句话便踏着大步走进了正殿。
身后的宫人们如临大赦,赶忙跪地答是,待文帝走后,各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只有君元夕还一无所知,正坐着喝茶,猝不及防地,门口突然窜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
君元夕一时间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侍卫,擅闯进来,便开口骂到:“你是哪里来的奴才,没有本公主的允许怎可随意出入云宵宫?”
文帝铁青着脸走到她面前。
君元夕看清来人后顿时吓得瞠目结舌,手上的茶盏都落了地:“父皇……”
她腿都软了,一下子扑通跪到地上,在空荡的宫殿内都发出了一声脆响。
文帝冷着脸,环顾了一圈殿内的侍女太监,出声赶人:“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云宵宫里的人顿时撤得干干净净,只剩大殿内的父女二人。
君元夕跪在地上都忍不住两股战战,冷汗不断往外冒,轻声问安:“父皇大驾光临,女儿……”
啪!
文帝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在君元夕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