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打不过的话,他就只能趁着自己还有重来的机会,死去一遍后,利用时间回溯,重新向路易十六发起挑战。
轰——
银灰色机甲向一旁闪躲开,路易十六驾驶的蓝色机甲去势未消,一头撞在了铁墙上。
似乎感受到了张怀生正在飞速进步,路易十六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随后,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孔,在他驾驶的机甲上生出。
强烈的警兆,使张怀生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可偏偏这具身体并非实体,使他有种极为憋闷的感觉。
“小心了,我的王储,接下来,我就要动真格的了。”
路易十六透过机甲,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呐喊。
下一刻,火光迸射,剧烈的轰鸣声席卷了整个大厅。
刺鼻的硝烟味,没能使查理和拉海尔侯爵皱半点眉,他们已经失去了嗅觉。
此刻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忧虑。
没人还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除了路易十六本人。
而这样猛烈的炮火,足以轻松摧毁一栋用钢筋水泥铸就的堡垒,仅仅是冲击波,就能使普通超凡者遭受重创。
硝烟逐渐散去。
查理微微张开嘴,惊喜道:“哥哥没事?”
银灰色的机甲,此刻正双手护卫在胸口,一面巨大的金属盾牌被他擎在手中,上面坑洼一片,但居然硬是没被击破。
不仅如此,金属盾牌和机甲上的伤痕,此刻正在迅速修复。
就像终结者电影中的液态金属,强度或许有限,但不代表防御力就不高。
路易十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错,能解锁我特地安装在第二层控制台的路易合金盾牌,你在操控机甲上的天赋,的确要远比你的父亲我更为出众。”
“但很可惜,一切就要到此为止了。”
“没人比我更懂毁灭者,驾驶着我亲手缔造的战争机械,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可能。”
更多的炮管从蓝色涂装的机甲上延伸而出,使这座机甲乍一看,宛如刺猬般充满了攻击性。
“记忆金属的修复速度很快,韧性也很足,但韧性再高,也有个阈值,只要超过这个阈值,它根本就不会修复的机会。”
下一刻,火光迸射,轰鸣声再起。
无数炮管齐声奏响,仿佛耳畔响起惊雷。
张怀生在这一刻,却俨然放弃了防守,启动了所有武器的开关,银灰色的机甲上,也延伸出无数炮管。
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自然要尽可能试验出路易十六驾驭的这座机甲的强度。
恐怖的爆炸,彻底将整个大厅吞没,便连鸢尾花街上那些正在彻夜狂欢的游魂们,都满脸惊恐地看了过来。
躺在沙发上,正安然入眠的麦克卡尼似乎被惊醒了,但他只是四下张望了一下,连身上因冰块融化而湿透的衣衫都没换下,便再度沉沉睡去。
在“鬼域”中,天翻地覆的动静,传递到外界,不过是极轻微的动静。
…
张怀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四面都是金属墙壁的房间里。
房间空荡荡的,唯有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铺着天鹅绒被的床,并且在床头,还挂着一幅木板油画。
画上,穿着黑色纱衣的中年妇人眼角狭长,似笑非笑,双手交叉放在腰部,显得十分端庄。
但起先看上去还挺正常,但越是细看,越觉得她似乎从各个角度都在盯着你,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
张怀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这幅达芬奇所做的画,即使是在张怀生前世的东华,也是耳熟能详的作品。
这幅画作曾在三年前被盗出卢浮宫,窃贼声称,要价五十万里拉,由于里拉是意大利货币,因此窃贼也被普遍认定为意大利人。
去年这幅画被法国收回,并宣称为国宝。
只是历来对于被追回的画作是赝品还是真迹都有怀疑...
这绝对是一幅具备超凡力量的画作!
达芬奇是超凡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些不具权威性的超凡书籍,曾提到过掌控途径的序列4,名为画家。
如果属实的话,张怀生觉得,达芬奇应该就属于这一序列。
“呵,这个世界连文艺复兴三杰都变成超凡者了。”
“超凡者,在这世界还真是无处不在,如果有人告诉我秦皇汉武,亚历山大,拿破仑都是超凡者,我也不感觉奇怪了。”
张怀生努力将视线挪开,这幅画给人一种强烈的引人瞩目的感觉。
但直觉告诉他,再看下去,这幅画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是在哪?”
“我记得,我不是刚刚还在跟路易十六开着机甲互相对轰吗?”
“按照我的猜测,即使我死了,也该在琴房里复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