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
无论哪朝哪代,都不会缺少贪官污吏。
对他们而言,哪有什么国家利益可言,只有装进自己荷包里的才算利益。
出卖自己士兵的装备给敌人,使他们转过头来用自己卖出去的装备来屠杀自己的同胞,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常规操作。
各交战国中,英法德的情况要稍好些,奥匈,沙俄,东华则都处于差不多的水平线上。
张怀生来到东边的小院。
凌晨时分似乎又下过一场小雨。
小院显得有些泥泞。
谢灵韵坐在廊柱下的台阶上,怔怔出着神,她的皮肤有些晶莹,看不出什么血色,只能用欺霜赛雪来形容。
对女性而言,显得有些英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有边框,但却没镜片的眼镜。
如瀑黑发简单梳了个马尾,垂在身后。
屋檐淌落的水滴落在水洼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怀生停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
在这一幕里,她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他在心中默默感慨着:生子当如孙仲谋,娶媳妇则当娶谢灵韵。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即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谢灵韵是很有好感的,可这份好感,能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无论是他还是谢灵韵,都是有着自己追求的人。
感情注定只能排在第二位。
张怀生缓缓走来,轻咳了一声,引得谢灵韵微蹙娥眉:“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了吧?”
咳嗽一声的确很蠢,因为从他刚进门时,谢灵韵应该就已经知晓他来了。
他笑了笑,没接话茬,而是转而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见你的时候,你没在干正事。”
“什么是正事?”
谢灵韵反问道:“在我看来,能使我感觉心情愉悦的事情就是正事。”
她的语气很淡,但张怀生还是能听出来,她的情绪并不好。
最起码,不像是平常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灵韵姑娘,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对我说过什么吗?”
谢灵韵不假思索道:“血光之灾?总共才没过几天,我怎么会忘记。”
“那你现在用望气术看看我,是不是还是眉心乌云盖顶?”
谢灵韵摇头道:“如果有问题,我会提醒你的。”
“果然。”
“情况看来没那么危急,不过我得说的是,那只吸血鬼没死,当初我们杀死的,很可能是它的分身,而不是本体。”
张怀生觉得这应该就是鲜血狼皮那个鲜血分身的能力。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尝试,因为他觉得自己若是一下子失血过半,怕是立刻就会虚弱到离死不远的境地。
但要让他去吸他人的血来维系鲜血分身的消耗,他一时间又有些迈不出这个槛儿——最起码,也得甄别一个罪行累累的恶棍来吸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