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百余个难民被引向橡木镇驻地,热腾腾地饭食也已经准备好。
走进来伦的住所后,卢瑟-胡斯显得有些拘谨,虔诚的西格玛牧师更喜欢把苦行僧式的生活,待在装饰精美的房间内,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并且,他担心身上泥泞会弄脏了价值不菲的丝绸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下吧,胡斯,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来伦见状笑着宽慰道。
说着,王国骑士给年轻的牧师倒了一大杯清水,递了过去:“刚才那位背后背着柄双手巨剑的家伙,盔甲和军袍样式来看,是一位诺德王国的帝国队长?”
“泰温-布伦希德,和我从迪特斯港一路上南下,风雨相随的勇敢战士。”年轻牧师两手捧着大木杯,大口大口喝干了杯中清水,他确实渴坏了,直到最后一滴水落入喉间,卢瑟-胡斯才放下大木杯:“幸亏有泰温,他的勇敢拯救了许多人免遭毒手,从迪特斯港陷落的那一刻起,我们几乎失去了所有希望,就像即将被深渊吞噬一般,事实上,是我低估了帝国战士们的勇气和毅力,否则就不会成功抵达这里。”
“嗯。”来伦轻叹一口气,重新为年轻牧师倒了杯清水:“和我说说你的经历吧,胡斯,那一定充满了艰辛。”
十几分钟后,卢瑟-胡斯简短的将自己过去两个多月来的经历叙述了一遍,从虔诚试炼北上的第一战,以及迪特斯港保卫战,再到救出一群又一群难民......
年轻战斗牧师的整个经历,只有一种东西贯彻前后,那就是战争。
“....几天前,我和难民们遇到了瑞克元帅库尔特-海尔伯格,他和他的瑞克禁卫为了清缴一座被蛮族人占据的农庄,他恰巧救下了我们。”卢瑟-胡斯缓缓说起不久前的遭遇,为整趟旅途画上句号。
听完之后,王国骑士感慨万千,只得赞叹一句:“如果泽尹斯牧师能听到这些,他一定会以你为骄傲的。”
年轻牧师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泽尹斯对于他而言亦父亦师,这是最大的认可。
卢瑟-胡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瑞克元帅给的一枚刻着持锤狮鹫的令牌,将令牌递给了王国骑士:“对了,来伦先生,海尔伯格阁下说,这枚令牌是作为我拯救一百六十余人的奖赏。”
来伦将令牌仔细地看了一圈,毫无疑问,凋刻着的金色狮鹫,象征瑞克领最具影响力的家族——施利斯特因家族。
王国骑士回想起自己在宴会上偶然提及卢瑟-胡斯的名字,立刻全都明白了,又是皇帝卡尔-弗兰茨抛来的一束橄榄枝。
最令人意外的是,一个毫不起眼且无关紧要的名字,帝国皇帝居然去留心调查。
浮想起卡尔-弗兰茨在宴会中的和善面容,和隐藏在他眼底的深邃,来伦眯起了眼睛,不得不审视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微妙关系。
“....来伦先生?”卢瑟-胡斯轻声唤道,误以为王国骑士的一言不发和这枚令牌有关。
“哦,没什么,胡斯,把这东西收好了,未来会有很大用处。”来伦又将令牌交还给年轻牧师,为自己倒了杯黑啤酒:“胡斯,完成虔诚试炼后,自己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么...暂时还没考虑那么多。”卢瑟-胡斯沉吟了一会儿,正色道:“不过这两个多月来经历,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在真正的危难面前,能救助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并且吾主的祷文圣言中,还有许多真理尚未解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磨练几年....”
来伦点了点头,他神情复杂地说道:“卢瑟-胡斯,请记住橡木镇永远缺少一位像你这样正直、虔诚的西格玛牧师!”
“好,我记住了。”
年轻牧师站起身就要离开,他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请求道:“来伦先生,那群可怜的难民,能请您将他们送往塞森蒙德吗?”
“没问题。”
来伦也站起身:“不过塞森蒙德中逃难的人民数量超过四万人,整座城市已经臃肿不堪,更何况两周前蛮族人大军刚结束围城,行省首府破败不堪,城市内的粮仓十分空虚,防备力量薄弱,并且今年秋季将颗粒无收,一旦冬季到来,很有可能要面临饥荒、瘟疫等问题,而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那...该怎么办?”
“南方的选帝侯们已经想办法筹集物资支援诺德王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难民需要大量往南迁徙,避免在冬季之前引起物资紧张。”
来伦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这样吧,我安排几名骑士把难民们送往我的领地橡木镇,那儿人口紧缺,资源充足,正好也省去繁琐的书面记录。”
“这点你可以放心,逃难的士兵,编入领地军队中,普通农民会得到几亩耕地和暂居的简易住房。”
“非常感谢!来伦先生!”卢瑟-胡斯颔首,对来伦致以感谢:“我相信来伦先生的能力!”
“这是我们的责任,谈不上感谢。”王国骑士浅浅地笑了,真要说起感谢,他才应该感谢年轻牧师,为橡木镇补充了一波人口缺口:“对了,胡斯,我看那些难民对你信任有加,顺便你也去一趟橡木镇,那里发展的很快。”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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