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也有些激动:“蜀地常备军队大约是十五万出头。”
王若愚大喝:“那就够了!”
“等一下!”宁安倒是心细,压着手,道:“师兄,要知道,这些兵力,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益州和XZ啊。”
宁安隐晦的提醒,意思是咋到时候别提裤腰带就上,除了宁明和宁灵那两块地上的兵力他有把握,其他的地方可未必啊。
而且像是川军,还有其他边疆之地,调兵遣将都要经过全盘考虑,否则很容易导致大辽和大乾趁虚而入。
王若愚言语顿住了,宁安说的对,一切都不能考虑最好的情况。
到时候,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且相对能效命于宁安的,除了益州和XZ,便只有王若愚京师能调动的那些军马了。
“哦。”王若愚想了想,对宁安道:“成了,这些事,有你兄弟在,你就别操心了,咋会替你操心的,而且,咋们可不止就咋四个,你老师那个老狐狸,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真要是振臂一呼,不说群雄响应,那也是大荒官场的一场大震动!”
“你就安安心心的学本事,带别犯什么错,打仗这些事,交给咋!”平回拍了拍手上的最后一点瓜子,起身道:“成了,咋该去吃饭了,我都饿了。”
“好,吃饭。”
宁安点点头。
……
而此时鸿胪寺内,那处静室内,燕王依然是盘坐在那里,坐姿挺拔,气势昂扬,犹如巍峨的山峰,撑住天地,定鼎四方。
“王爷,王来信。”
王五走了进来,将一封信掏出,递给了燕王,随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不在言语。
“唔。”燕王拿过书信,看完之后,曲起手指,叩击桌面,好似在思考。
“你持本王的令牌,去一趟大辽使团,跟大辽的吕川见上一面。”燕王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道:“如今,我也不好继续隐于幕后了。”
他微微动念,一面纯铜浇筑的黑色令牌自行飞出,轮到了王五的手里。
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燕”字,铁钩银划,杀气腾腾。
“王爷现在就露面吗,会不会有点早了,我可替王爷去一趟。”
王五捧着那道令牌,躬了躬身子。
“大辽的那群狼崽子不好打交道,尤其是天魔谷出来的那几个,你境界和地位太低,若是代表我跟那些狼崽子谈话,定然会受欺压,反而耽误大事。”燕王摇头,继续道:
“对了,关于宁安的消息,有多少算多少,都不要给本王放过。”
王五点头称是,将令牌收入怀中。
“大荒三公之中,丙方那老家伙已经表态,站在了宁安那边,那朱文和马晓,他们会是谁的人?”
燕王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朱文看似信封那一套忠君之说,是一名合格的帝党,但据本王所知,他的底子可没那么干净。”
“而马晓也算的上是无欲无争,不争权,也不夺利,就安安稳稳的干着本分的事,或许是这老狐狸藏得太深,属下没有查到什么。”
王五回答道,在天荒城中,燕王早就布局收集所有有用之人的信息,而他就负责与线人接头。
“嗯,当朝这三公,平心而论,都是天下少有之人杰,可惜…新朝注定没有他们的位置。”
燕王普通独断朝纲的君王,没有了往日的豪气,更多的是一种一言九鼎的霸气,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爷真要和那几个宗门合作,磨灭大荒气数?这可是与虎谋皮啊!”王五犹豫了一下,还是迟疑的说道。
“你可知为何,我大哥当年背靠大荒,修为更是恐怖到一种境界,却依然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燕王眼神深邃,看向桌上的烛火。
王五摇头。
很多人说,当年大荒太子触犯了这片天地的秩序,引得天地震怒,让三大圣地将其捉拿,镇压在无底深渊。
若是当年大荒太子没有离奇失踪,大荒要比现在更强盛几分。
“因为我从那时起,就看明白了一件事。”燕王端起身子,沉声道:
“这仙武世界,不是什么大荒,大辽,大乾的!更不是什么六大上门的!而且三大圣地的!”
“他们为何能决定操弄风云,赫然将天地代言人按在自己的身上?”
“无非就是传承无数载,先天大宗师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如此,积累之身后,怕有好几位陆地神仙轮流坐镇。”
“所以我便想着,与其在皇宫里去争那皇位,不如主动就藩,一方面营造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潜心武学,争取有一日能问鼎陆地神仙之境!”
王五弯腰,赞叹道:“王爷远见。”
燕王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淡淡道:“无可奈何之举罢了。”
“像稷下学宫,龙虎山这般,世人都以为他们只有一两个先天大宗师罢了,但就孤所知,不少的老怪物都是选择蛰伏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信他们没有什么突破。”
“宗门强盛,皇朝式微,这是自古所公认的,但一家人说自家事,大荒开国之祖是真的远见,明面上抛出一个所谓的隐龙一族,让世人以为这便是大荒底牌,但实则却是玩灯下黑,明面的东西太让人不起疑了,也就漏了。”
“就本王预估来讲,我大荒就有镇压三大上门的实力,如此算算,本王就不得不先结盟其他上门,许诺他们以重利,将大荒这块硬骨头给磨灭!”
“本王所求也不多,等到大荒新旧两主交替,崩塌逸散的皇道龙气尽数归我,届时,本王以更好的武道境界,再立一座新的皇朝!”
王五没有抬头,继续道:“王爷的宏图伟业,定当能成!”
燕王并不说话,只是从旁边拿起一卷书,慢慢的看了起来,他呼吸之间,隐约有七彩云雾蒸腾。
赫然已经是神念融为识海,把握天命,定住几身的先天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