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宜祈福、开业。
烟凌书院张灯结彩,大门外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烟凌书院,孩子读书还能赚钱,这天大好事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所以,夜里就有人家带着孩子在书院外面带着地铺或小凳子提前排队。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穷苦人家带着孩子赶过来提前排队。
所以,这天还未亮,书院门口早就围个水泄不通,黑压压一大片,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甚至,有隔壁城池的人听说此事,连夜带孩子赶到城门外,静等城门打开。
无奈之下,宋江明连夜抽调捕快、衙役、牢卒等人前往通往书院大门口设置关卡,开辟通道,维持现场秩序。
与此同时,刘德才已请丐帮帮忙,安排人混在人群当中,有浑水摸鱼之辈立即解决。
因有宋江明鼎力支持,洛川大小官员和当地绅豪纷纷携带请柬和礼品上门道贺,这让楚逸笑的合不拢嘴。
这些礼品纳入库房后,便可通过善缘拍卖行倒手再拍卖或交易出去,直接变现白银,又是一笔不菲收入。
院长室。
“宋大人,有劳您费心啦。”楚逸抱拳谢道。
宋江明满面春风,道:“小侯爷为我们洛川城鞠躬尽瘁,我做的这些小事何足挂齿。”
宋江明转头看了四周,面露犹豫神色。
楚逸笑道:“这里面都是自己人,宋大人但说无妨。”
宋江明面露为色道:“小侯爷,您也知道,咱们洛川现在不比往昔,下官也是颇感为难啊。”
楚逸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宋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宋江明沉吟片刻,小心翼翼问道:“小侯爷,越王是否在邀请之列?”
楚逸随意道:“越王?我跟他又不熟,邀请他做什么。”
宋江明擦了擦额头细汗,小声道:“话虽如此。可越王贵为皇胄,身份尊贵。倘若有他出面,书院之名必将传遍天下。”
楚逸淡淡道:“大人,我办出院不是为出名,是为教书育人,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我之所以请宋大人,乃因您贵为父母官,自当要为百姓做主发声,仅此而已。”
宋江明受宠若惊,抱拳道:“小侯爷,为国为民,这份忠心,令下官汗颜。”
楚逸摆摆手道:“宋大人,您不必谦虚。咱们都是为了洛川城今后能够发展更好。洛川城在宋大人治理下,教育为先,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明年吏部考核,我想宋大人总不会再垫底吧。也该是时候,往上面走走,看看更好风景。”
宋江明起身,神情略有激动道:“只要百姓安居乐业,下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逸伸手托住他的双臂,微笑道:“死而后已就不必。从今往后,我与宋大人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宋江明赔笑道。
就在这时,刘德才走了进来,对着楚逸抱拳道:“院长,时辰差不多了,还请您和宋大人前去剪彩。”
楚逸笑道:“宋大人,请。”
“院长,请。”宋江明微笑道。
楚逸与宋江明并行走到院门外,满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
“快看,那不是宋大人嘛。他身边那年轻人是?”人群中有人喊道。
“那是楚家小侯爷。”有人接话道。
“他怎么在这?”有人问道。
宋江明心情激动,清了请嗓子,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今天是我洛川城大庆之日。为何如此说?古人云,剑虽利,不厉不断;材虽美,不学不高。试问,学从何来,高至何处?今日,我宋某郑重告诉大家。烟凌书院,以育人育才为己任,以寒门状元为目标,广收寒门之子弟。无论男女,不论年幼。凡有愿学者,均可入院。我宋某再次郑重告诉大家,烟凌书院将为各位乡亲父老铺上通往未来幸福的康庄大道。”
话音方落,场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这是宋江明出任洛川刺史以来,第一次拥有澎湃之感,内心深处腾起一股壮志豪情,昔日的那些梦想似乎又要回来。
宋江明望向楚逸,楚逸伸手示意,请他站在彩带最中间的地方。宋江明也不推脱,站在彩带中央,楚逸站在他左手边,在他右手边站着洛川城一位大儒,名叫范丛林。
楚逸对着宋江明和范丛林笑道:“宋大人,范老先生,那我们就一起剪彩吧。”
伴随喜庆的音乐之声,三人各自拿起剪刀,正要剪断红丝绸带,便听到下方传来声音:“越王殿下到!”
只见,潮水人群立即分开一条一丈多宽的行道,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朝这边走来。
李景佑气定闲神,面带微笑。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比他年纪稍大的年轻人,穿着一袭灰色长衫,脸上神情淡然,目光冷静。正是孙玉翔。
宋江明急忙放下手中剪刀匆匆走了过去,立马跪了下去,恭声道:“下官宋江明,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即,四周黑压压人群都跟着跪了下来,千岁声此起彼伏。
当所有人下跪时,唯独楚逸孤零零站在那儿,神情淡然,目光平稳,就这么望着这个新来的邻居-越王李景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李景佑仪表堂堂,气质非凡,这李氏皇族的基因就是强大啊。
李景佑望了一眼楚逸,然后弯腰亲自将宋江明扶起来,微笑道:“宋大人,快请起。”
宋江明受宠如今,颤巍巍站了起来,愧疚道:“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李景佑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大家都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
众人闻声,纷纷起身,望向这个身份无比尊贵的皇子殿下。
宋江明擦了擦额头冷汗。此时,他特别尴尬。今天庆典,楚逸并未邀请,可这越王不请自来,这让他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