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我们出手吗?”
“这次就是投石问路,没必要亲自动手。不过,这些蝼蚁就没留下的必要了。”
说话间,一刀剑光疾驰而来。
剑无尘眉头一挑,正要出手,却见地面那些未死山匪瞬间被削去头颅,身首异处。
剑无尘当时没有出手,就是察觉到还有一股气息,若有若无。直到楚逸大喊,他才现出真身。
不想,隐藏之人并未现身,只是顺手灭了这群山匪,显然是灭口。
楚逸气的破口大骂,他还准备从这山匪头目口中挖些重要信息。
“追啊!”楚逸急忙催道。
剑无尘懒得理他,径直朝外走去。
“剑兄,你去哪呀,你…”楚逸喊了几声,剑无尘便消失在夜色中。
“就你这样,内心孤傲,面目清冷,谁家姑娘会喜欢?”
楚逸叹了几声,目光扫过下方,头颅、半截尸体,四处都是。一阵夜风吹来,浓浓血腥味顿时让他感到恶心。
就在同时,七级浮屠散发柔和白光,将他心中那股不适之感立即驱除,胸口舒服许多。
楚逸手持那柄古朴长剑转身走到那群弟子面前:“别傻站着,先把老道长送回房间,再把死去的师兄们安葬好。”
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弟子站了出来,抱拳道:“多谢楚公子出手相救。”
其他弟子也纷纷抱拳,表示感激。
楚逸望向昏迷中的清薇真人,叹道:“救你们的是老道长,我只是打酱油的。”
回到小院,凌烟急忙上前问道:“受伤没有?”
楚逸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正准备上前拥抱,却见老太太急匆匆走出来:“外面发生什么事?”
楚逸笑了笑道:“奶奶,没什么事,就是山匪来串门,被道长礼送走了。”
老太太当下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怎么,这好端端会有山匪出没?不应该啊!”
楚逸不想让老太太担心,便解释道:“还不是看中道观的香火钱。奶奶,你早点休息。我去道长那边再看看。”
“好。那你注意安全。”
秋蝉搀扶着老太太走进房间。
凌烟跟着他走到院中,小声问道:“还是那批人?”
楚逸凝神道:“应该是的。不过,他们没出手。”
“为什么?”
“应该是想看看我身边有谁?”
凌烟不解道:“谁?”
楚逸道:“剑无尘。”
“是他?”
楚逸简单跟她解释缘由。凌烟这才知道,来之前他与剑无尘做了笔交易。
“对了,我那兄弟在这吧?”
凌烟点头道:“我把他安置到秋蝉房间,秋蝉在老太太那边打地铺。”
“好。秋蝉那边,你多注意点,别让她对老太太不利。我这去看看老道长,估计伤的很重。”
此时,清薇真人躺在床上,气息若有若无,脸色苍白如纸。原先仙风道骨,如今风火残年。
楚逸坐在床前,哀叹道:“道长,你要是醒不来,你这些徒子徒孙可要吃散伙饭了啊。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要走的,我给足盘缠;要留的,我绝不亏待。”
“楚公子,有心了。”清薇真人微微张开老眼,吃力道。
楚逸大喜,道:“您老总算醒了!”
清薇真人见他在这,便知此刻安然无恙。不过,具体情况他不想问,只是看了一眼身边那柄古朴长剑,咳嗽道:“这剑,这剑,是我白云观祖师遗留之物,也算是,镇观之宝,名叫‘留白’。留白在手,便是观主。我虽昏迷,但也感受剑意盎然。想来,这剑更适合你。”
楚逸吓了一大跳,谢绝道:“道长,你可别撒手不管?这剑既是镇观之宝,我又是个读书人,怎能随便拿走。你还是另找他人。”
清薇真人一阵激烈咳嗽,楚逸急忙在他胸口抹了几下。平复后,清薇真人低声道:“楚公子,祖师当年因情所困出走宗门,便在此处建了白云观,已有三百年之久。祖师宗门便是如今上三宗的紫阳宗。”
“这么厉害!”楚逸没想到,一个小小白云观竟然跟上三宗扯上关系。
“楚公子,杀你之人,你应该心里清楚。躲得过初一,未必躲得过十五。倘若有幸,你与祖师宗门牵上香火情,说不定还能护你一护。”
楚逸心中了然,清薇真人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他徒子徒孙有个归宿。
不过,倘若真能与紫阳宗弄点香火情,倒也是雪中送炭之举。
“道长,您这算是临别托孤吗?”楚逸伤感道。
清薇真人挤出丝丝笑容:“贫道观公子是大气运之人。有你在,白云观百年基业断不会毁在贫道手中。”
说着,清薇真人将左手大拇指上的个翠绿扳指拿了下来,费力道:“这枚玉扳指也是祖师遗留之物,里面含有祖师留下的一道剑诀。只可惜,贫道资质愚钝,参悟皮毛。公子聪慧,定能将此剑诀发扬光大。贫道、贫道…”
“去了。”
说完,清薇真人闭上双眼,气息全无。
楚逸握着那枚玉扳指,哀伤道:“道长,您一路走好。”
半晌,楚逸起身,拿起留白,开门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手上之物,便知老观主将观主之位传给楚逸。
“老观主驾鹤西去,你们遵照观中习俗安葬吧。还有,今后你们且称我公子,莫提观主之事。”
“是,公子!”众人齐声道。
楚逸失魂落魄坐在门槛上,抬头仰望天幕。突然觉得这异世真他妈糟心,忍不住伸出中指,指向天幕,大骂道:“我操你大爷!”
经此一役,楚逸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今日血债,明日百倍偿还。
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剑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