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眼睛猛然睁开,盯着吐突承璀,问道:“此为何意?”
吐突承璀摇头道:“奴婢不知,据察事厅探子的回报,车队分开前,邵王妃从那辆马车中下来换到了另一辆马车上,探子无法探知马车内情。”
李纯皱眉在殿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其中关窍。
吐突承璀忽道:“听说俱公对此十分关注,已下令察事厅彻查,或许还会秘密开棺验尸。”
李纯豁然转身,盯着吐突承璀,问道:“俱文珍这是不相信朕?那杯酒可是从他手里递给朕的!”
吐突承璀抬眼看了看李纯铁青的脸色,小意地说道:“大家(皇帝俗称)莫为此事气坏了龙体。
俱公应该并非不相信大家,只是他素来谨慎,郭妃今夜的举动令他颇有些疑虑。
或许他只是担心郭妃联络背后的郭家……”
李纯半晌无言,最后摆了摆手,说道:“罢了,随他去。”
“大家,不可!”吐突承璀忍不住劝道,“奴婢以为,既然俱公已在窥视,此事就不可再扩大。
当暗遣百骑司的好手,循着那辆北去的马车,断然处置,以免郭妃坏了陛下的大计。”
李纯目光扫到那副大唐疆域图,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去安排,务必抢在察事厅出手前处置干净。”
“是,奴婢这就去。”
吐突承璀躬身退着,离开了偏殿。
李纯走到龙案前坐下,从左手边一摞书折中取出一份,打开来看了又看。
嘴里喃喃自语道:“念云啊念云,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既如此,这皇后之位就空着吧!”
……
……
同一时间,权宦俱文珍的城中府邸书房。
“俱公何事惫夜相召?”
宦官刘光琦匆匆而来,满脸兴奋。
今年他和俱文珍两度参与废立皇帝,权力的滋味让他如痴如醉,完全弥补了某种生理缺陷感。
此时正是午夜梦回时,却忽然被俱文珍从被窝里召唤过来,心里顿时以为又有什么大事发生,由不得他内心不激动莫名。
俱文珍坐于书桌之后,一张微胖的脸此时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察事厅埋在邵王府的探子来报,今夜邵王被那位鸩杀后,郭妃亲自惫夜凭吊,之后邵王妃连夜出殡。”
刘光琦听了,不解道:“这不是咱们给邵王那小儿设的局吗?郭妃去凭吊也……”
说到一半,刘光琦忽然住口不言。
俱文珍冷笑道:“是不是觉得不对了?咱们设局给邵王的罪名,郭妃今夜来这么一出惫夜凭吊,岂不是坐实了邵王罪名?”
刘光琦忽然嘿嘿怪笑起来,“俱公,不会是咱们歪打正着吧?”
俱文珍微微摇头,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邵王妃的车队出城后,分出了一批人,护着一辆马车向西而去。”
“什么意思?”刘光琦有些反应不过来。
俱文珍说道:“护送那辆马车的,是邵王最亲信的四个侍卫。所以,咱家忽然觉得,是不是上了宫里那位的当。
或许那位根本没给邵王喝下那杯毒酒!”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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