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美目一挑,笑吟吟的看着上官雨晴,“所谓惩罚,不是为了惩罚人,而是为了改造人,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体罚和打骂再多,对国家也没有帮助,不如惩罚她做社会服务。”
“何谓社会服务?”楚非离冷冷的眯起眸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这个流月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说话做事都和大家不太一样。
看到大家都伸长脖子想知道,流月笑眯眯的说:“社会服务,就是罚做错事的人为百姓做事,当然只有小错才能这样罚,大错自然该关就关,该杀就杀。为了让妹妹改过自新,重新认识做人的道理,懂得尊重生命,就罚她洗干净全城老百姓的恭桶,洗一个月如何?”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流月真是想得出,居然罚第一美人洗恭桶,而且还是全城老百姓的,而且要洗一个月!
这样的惩罚实在太羞辱人,也恶心死了,比打骂一顿还要痛苦。
楚非离听罢,唇畔溢起一缕不易察觉的轻笑,但很快转瞬即逝,重新恢复大冰山的面瘫脸,“你这个惩罚的确很有意义,上官雨晴,你可服气?”
上官雨晴此时已经痛苦而难堪的咬着下唇,止不住的摇头,她宁愿被打一顿,也不要纡尊降贵去洗那些底层人的桶。
平素她连看都懒得看那些下等人一眼,如今要她给他们洗那又脏又臭的恭桶,她如何下得去手。
这个上官流月太毒了,她一点也不无知,一点也不懦弱,一点也不善良。
她太坏了,好坏好坏的!
楚非离见状,突然冷冷的一拂袖,“既然她不愿意洗,直接拖去砍了吧。”
说完,竟有两名黑衣侍卫要上前抓上官雨晴。
上官雨晴见状,哪里还敢不从,她赶紧大喝一声,“我洗,我洗!我洗还不行吗?呜呜……”
接着便是一阵难听的呜咽声。
“宁浩,派几名侍卫贴身跟着她,从早到晚轮班看守,务必要她洗干净全城的……桶!”
楚非离加重了那个桶字。
“殿下,估计一个月的时间洗不干净全城的桶,看在妹妹那么可怜的份上,就罚她洗一个月算了,一个月之内,能洗多少就是多少。”流月一脸闲适的站出来替上官雨晴求情,眉眼弯弯,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
“也行。”楚非离说完,大手一挥,立即有几名护卫冲过来拖上官雨晴,上官雨晴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刚才还叫她雨晴的璃王,居然就是惩罚她的罪魁祸首,他此举是在她身上捅刀子啊!
想她一个连饭菜都没有做过的千金小姐,居然要被拖去洗那种东西,而且从早到晚都得洗,这太苦了!
再苦又能怎么办?害怕被砍头,她只得照做。
看到上官雨晴被拖下去,流月这才觉得解气不少。
爽!
上官雨晴,马上你洗恭桶的事迹就会传遍整个大晋朝,丢脸死你!
看你沾上这样一个坏名声,以后还能不能当太子妃。
皇帝陛下那么霸道,想必不会让太子娶一个给全城老百姓洗过恭桶的女人吧。
哈哈哈哈哈!
流月正咧嘴愉快的笑着,突然发现楚非离的眼神正定格在她脸上,她赶紧收起脸上的畅快,低下头,装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这时,地上的王志突然噗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黑血,众人皆是大惊,料想这王志应该命不久矣。
流月见状,顿时恢复一脸凝重认真的神情,她赶紧扒开众人,走到王志面前,朝众人冷声吩咐:“你们让开一些,别挡住王志呼吸新鲜空气。”
同时,她正色的蹲下身子,从布包里掏出一个自制的白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开始捏住王志的眼、耳、口、鼻开始观察。
然后,她哗的一声撕掉王志手臂上的衣裳,露出他右臂上早已化脓的伤口,那眼神既专业又冰冷。
众人看着她这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纷纷佩服不已的看着她,这不像个会借师父狐假虎威的人。
说不定她的师父很厉害,她再不济,也能学到几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流月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大家居然对她很有信心,觉得王志终于有救了。
而且,流月姑娘不像一般的女子,一般女子见到男人的身体都会羞红着脸,更何况撕男人的衣裳。
流月不一样,她就像看一摊肉似的看着王志,脸上没有丝毫的忸怩之态,落落大方,反而让人欣赏不已。
楚非离淡淡的看着流月,眼底闪着饶有兴味的欣赏,久久不散。
当然,也有对流月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比如眼高于顶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