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书生似是恼羞成怒，涨红着脸，上去就是一巴掌。
“贱女人！”
这书生下手倒是狠，一巴掌下去直接把芳三娘嘴角打出血迹。
“官爷，把这女人交给我，我自己处理她！”
方明哪肯啊，这可是善恶点呢。
苦主书生见方明没反应，便取出十两纹银。
方明没接纹银，但是想到了一件事。
把这女人交给苦主书生，站在书生立场，自己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
想到这，方明随手将芳三娘交到了书生手中。
这举动，让芳三娘脸色大变，神色间皆是惊恐。
周围的手下更是瞪大眼睛，神色激动，却因伤势再起不能。
“放开老大！”
“官商勾结！呸！恶心！”
“狗书生！你敢动老大一根毫毛，我们死也不会放过你！”
苦主书生根本不管周围这些壮汉的威胁，只是冷笑道：“威胁我？等我回了府上带人过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
狠厉之色浮现而出，丝毫没了之前那般柔弱书生之态。
末了，才对方明拱手：“多谢官爷帮忙，感激不尽！今日带的纹银不多，回府后我定另派人送上大礼。”
话虽如此，可方明等了一会，也没见善恶点涨上来。
倒是芳三娘忽然激动的开口怒骂。
“狗官！狗官！！你可知这甲余是什么人？为非作歹，买卖人口，杀人行凶，无恶不作！他就是个坏胚！纯种的坏胚！他爹更是个畜生，连人都算不上！你今天让他带我走，明天……”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芳三娘的话。
方明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就见苦主书生暗骂一声‘贱女人’，而后就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插到了芳三娘双眼之中。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当即响起，血水顺着她双眼眼眶流出，看的方明怒火心起。
“老大！！”
“畜生！！”
“老子和你拼了！”
在一众手下的怒吼中，方明已经先一步出手，一脚踢出。
在苦主书生手染鲜血，残忍笑容绽放的时候，腹部忽然传来一股剧烈疼痛，整个人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墙上。
等苦主书生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时，旁边的壮汉，忍痛跳起，从天而降，将他压得严严实实，压得差点肝胆都吐出来。
“老子压死你！”
“给老大报仇！”
周围的人红了眼，想爬过来，奈何伤势太重，实在过不去。
“官爷！官爷救命！”
苦主书生连忙求救，却见方明正单手扶着芳三娘，正冷冷地看着他。
于官府立场，芳三娘似乎是贼，是骗子，是需要抓捕归案的犯人，是为……恶！
但于个人立场，方明看到这苦主书生这般残忍的手段，实在无法认同帮他抓住芳三娘，是在做一件事善事。
“你把芳三娘带回去，原本是准备怎么对待她的？”
“自，自然是善待，好好审问后，交由衙门处理……”似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苦主书生干笑道。
“放屁！！”压在他身上的壮汉当即怒吼道。
“谁不知道你们甲府是怎么对待外人的？挖眼，割舌，断肢，剁耳……把人折磨致死后，还将尸首扔给家狗喂食！”
其他人也纷纷喊道：“甲府的人，都不是人，是畜生！东街贫苦人家无辜失踪，没隔多久总能在甲府后面的河流岸边找到残缺的部分肢体。”
“还有强卖地契，如有不愿，次日必遭大难，家破人亡！”
“请官爷做主！衙门腐败，对甲府视而不见，只有如您这般的新捕快还留有侠义之心！”
“杀了他！杀了他！！”
方明听得眉头直皱。
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好似此刻，才在他面前，展露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