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一转头,差点撞在人家下巴上。
李虞本身一米八一、二的身高,在这类似古代的扬州城里一直都是在人群里冒出半个头来,却没想到带上头发才堪堪到人家的嘴边。
“大师,有何贵干啊?”,李虞客客气气,仰头问道。
在吃上饭之前,他就是八荣八耻好青年,绝对是不想节外生枝了。
何况这位大师,绝对当得起一个“大”字。
方脸大眼,两条罗汉眉短宽粗浓,满脸横肉,却也没有凶相。
肩膀宽阔似能臂上跑马,两腿粗壮宛若老树盘根。
皂灰的褂子撑在身上,腰间系着条杂色粗绦,偌大的念珠挂在短粗的脖子上,倒显得娇小玲珑了。
“施主无需担忧,大和尚没有恶意”,那铁塔似的僧人双掌合十道:“只是看施主刚才出手的威风,这才来叨扰一番。”
“是是是,大师说得对,我该以慈悲为怀,下手不应该那么重,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李虞也学着他双手合十。
那大和尚闻言哈哈大笑,身躯晃动几下,颓然似煤山之将崩。
“施主多心了,施主此举正是金刚怒目,救济众生,贫僧并非来此说教”,大和尚继续道:“我已经让徒弟宏济留在那里,替刘家施主开方正骨。”
“大师慈悲为怀,似乎也没必要特意跑这一趟吧?”,李虞现在只想早点干饭。
“是这样的,贫僧虽然添为一寺主持,但是寺中人丁不兴,看施主骨骼精奇,特来化缘一位徒弟,作为衣钵传人呐。”
“???”,李虞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其实寺庙的待遇是很好的,有田有粮,吃喝不愁,除了每日念佛外,实也是有很长的休息时间,而且,你来便是主持弟子,我圆寂后,你就是下一届主持。”
“大师,我现在正要去吃饭,有什么事吃了再谈吧”,李虞看摆脱不了这个莫名奇妙的大和尚,自己腹中空空,强行挣扎也难是这铁塔一样和尚的对手。
要是被强行绑了去,自己这头秀发,可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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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香楼。
李虞抓着海碗痛饮下一大口醪糟,压下堵在喉咙中的五香熟牛肉,总算是腹中有食,心里不慌了。
“呼~”,李虞深出一口气,看向对座的大和尚。
大和尚不吃肉也不吃菜,连酒也不喝,只是捻着馒头嚼吃。
“大师,佛家持戒不吃荤腥,可为什么你连这素菜也不吃?”,李虞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