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简单的和朱高炽说了一些水泥路修建会遇到的问题。
朱高炽听完后,独自沉凝片刻,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只是有时候喜欢认死理,也知道自家儿子说的不错。
而朱瞻基见此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许多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让自家傻爹知道修建水泥路的好处,主要是为了让自家傻爹不会以后阻止他去修建水泥路,甚至是支持他。
而讲水泥路修建的难题,则是安慰傻爹,让其不要操之过急。
而也就在朱瞻基和朱高炽说话间,工部用来测试水泥路的马车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朱瞻基见此,看了一眼一旁差不多还剩三分之一的檀香,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按照工部的计时,一炷香时间大约是半个小时,三分之二也就是二十分钟,仪凤门至长江码头是四里地,一个来回就是八里。
如此换算下来,这辆马车在这段路程的时速就是差不多十二公里。
这还是在装了五百斤石头,和一个一百多斤的车夫的情况下,
别看这个速度看上去不快,但是要知道这个时代马车普遍的时速才五到十公里左右而已。
虽然最快的时速也可以差不多达到二十多公里每小时,但是显然只是短距离的爆发,不可能持久,毕竟马不是机械,总是需要消耗体力的。
如此一来,这个十二公里的时速,自然是不慢的了。
“太子,太孙殿下,工部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周忱拿着一份工部那边计算好结果的纸张,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朱瞻基和朱高炽后,有些兴奋道:
“根据工部的计算,水泥路上,一辆装载四石左右重物的马车,一个时辰,最低可以行驶三十里路以上,而且水泥路上马车一但速度提升后,便极为省力,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休息,以及吃饭的时间,可以行驶一百五十里路,如果遇上急事,不惜代价,以损坏马匹为前提,一日之内即使行驶两三百里路,也是可以勉强做到。”
“这数据可准确?”
朱高炽先前听到朱瞻基的话,心里其实已经决定了,无论水泥路的代价如何,都必须修建一条应天至顺天的水泥路。
毕竟如果按照朱瞻基说的,那什么服务区以及收费站,这些修建水泥路的成本肯定是会迟早赚回来的。
如此一来,即使最初时损耗一些钱财,对现在的大明来说也是毫无压力的。
虽然这些东西现在都是朱瞻基随口一说,但是朱高炽对于自家儿子赚钱的本事,还是十分佩服的。
所以对这个水泥路的赚钱能力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但是听到周忱的话时,他还是微微震惊了一下。
实在是周忱给的结果属实有些惊人。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马车即使全力赶路,一天下来也不过只有四五十里路罢了。
除非是不拖拽马车,马匹一天才可以跑出一百里以上的速度。
但是眼下这水泥路上,只是换了一种路,这马车的速度居然直接提升四五倍还有余?
这如果要是换做了从南方运送钱粮至北方,岂不是可以节省好几倍的时间不说,途中的损耗也能节省好几倍?
周忱听到朱高炽这位太子开口询问,就立即解释道:“回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工部根据这次测试结果推测出来的,只是一次的测试结果,与实际应当有些出入,但是应该也不会差距太大才是。”
“那就再测试一遍!”
朱高炽还没开口问什么,一旁的朱瞻基听到周忱的话后,就直接开口道。
毕竟是第一条水泥路,该有的准确数据还是十分有必要做出来的。
只有最严谨的结果,才能作为参考,
更能清楚的体现出水泥路的优势,也可以为后来者当作一个标杆,考量。
朱瞻基微微想了下,便对周忱吩咐道:
“一次的结果可能是有意外,那就测两次,三次,四次,传下去,让工部再准备几辆相同样式的马车进行测试,另外测试时同一辆马车也需要进行多次测试,每次装载的重物也需要进行一些调整,分别记录出结果,以后但凡是检测,实验之类都必须尊此例!”
“臣领旨!”
周忱微微一怔,立即点头应是。
话落周忱便转身下去再次吩咐起来,几辆马车并不难找,时间不长五辆差不多的马车便被准备齐全。
五辆马车一模一样,上面还插着一面相同样式的旗子,应该是刚刚从附近搬运货物的商人手里暂时征集过来的。
马车的样式,大小,就连拉车的马也是几乎一致。
五辆马车准备好后,按照先前的流程,这次直接排成了一排。
二十多米宽的水泥路,对于并排五辆马车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还有不少空隙。
工部的人迅速对水泥路进行了一轮检查无误后,周忱这边立即吩咐道:
“开始测试!”
随着命令下达,五辆马车上驱使马车的车夫几乎同时扬起马鞭。
随着驱动马匹的声音响起,五辆马车一同开始向前。
五辆马车区别不大,连拉车的马都是差不多等次的马匹,除了驱使的车夫操作时出现了一些不同步,造成了些许的差别外,五辆马车几乎不分先后。
一旁的朱高炽见此,忍不住看向朱瞻基摇了摇头道:“儿子,这些马车都是一样的,测试的结果,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应该换一些不同的马车来测试。”
“老和尚,你怎么看?”
朱瞻基听到傻爹的话,笑了下,然后看向一直再一旁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的姚广孝问道。
姚广孝显然没想到朱瞻基会问自己,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立即道:
“老和尚觉得倒是极好的,如果几辆马车没有区别,那便证明这测试的结果就更加准确。”
朱瞻基听到姚广孝的话,忍不住笑了下,这老和尚倒是看的明白。
不过说话却说的不明不白的。
看到一旁的朱高炽还有些疑惑,朱瞻基就小声解释道:“只有马车一样的,经过测量后,即使有特殊情况出现,也还有更多的马车作为依据,这样的话,便能控制好,不会因为马车不同,而无法进行比较,区分。”
朱高炽不傻,听到朱瞻基的解释,也只是微微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笑道:
“如此,倒是我想岔了。”
“其实您想的也没问题,用不同的马车去测量,也能测试一下水泥路对不同马车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