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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的车程,伍一、伍三、洪红在拘留所门前下车。
大门口,武警战士在执勤站岗。岗亭里,武警战士指导他们办好了进入手续,他们径直走向拘留所的接待室。进了接待室,他们说明了来意,值班警察却让他们回去等。因为没有结果之前,家属不能探视。尽管他们心里明白,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妥,但是千里迢迢却见不到人?所以,他们才有了见所长的想法,警察听后回绝了他们。然而从警察的言语中,他们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伍一的一个“动作”,警察才允许他们进去。
伍一、伍三在拘留所办公室的走廊上等候,洪红直接进入所长室。
五十多岁,高个儿却微微发胖的所长,正在气派的老板桌前沏茶。洪红进屋和他说明情况,他没有正面反应,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洪红。直到洪红说完,他也没有马上回应。他把沏好的茶杯放下,坐下后慢条斯理的说:“家属不能探视。”洪红说路途遥远,来一趟不容易。所长有些不耐烦的说:“回去等着。”洪红直勾勾的瞅着所长,很不情愿的走出办公室。
伍一、伍三听了洪红没有结果的话,沉吟着,“到出血的时候了。”伍一想着,一边把手伸进兜里,并且手在兜里数着钱,掏出来时用衣服遮着,把钱装到信封里。“你们等着,我进去。”
伍一进屋,看着满脸温怒的所长,马上把信封掏给他,“请您帮忙了。”
所长抬眼瞅着伍一,随手拿起桌上的信封,仔细看后,他迅速把钱塞进兜儿里,站起来向外走去,“十分钟见面时间。”他微笑着从伍三、洪红面前经过。
所长见仨人跟了过来,并告诉他们顺着走廊到探视间。
所长来到监区办公室,一边向值班警察布置任务,一边填着单子。值班警察接过凭证并递到主管警察手里,主管警察进监舍带人。
在监舍里,警察一面给伍二戴着手铐,一面告诉他家属来了。伍二听了警察的话,心脏立刻“慌”了起来,由于紧张“心”久久不能平静。兴奋之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画面。想到哥兄弟的种种好处,这么远的旅途来为兄弟排忧解难。他又想到千里之外的母亲,想起多年以来亲人们的过往与情意,想到自己的种种过错。于是,他的心里产生内疚与自责。
一切准备完毕,警察和伍二出了屋。和风伴着温暖的阳光,使伍二感到自由的可贵。他快步穿过放风时显得狭窄,此时又显得空落落的“天井”,疾步走进铁门里。同行的警察见到伍二这些个举动同时知道了他的心情。进到铁门里的伍二被里面的另一道门挡住。当他进入最后一道门,仿佛进了水晶宫。通天的玻璃窗,空间并不大但四壁白净。
伍二终于见到了久别的大哥、三弟和媳妇,他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热泪。他急着和亲人说话,却看不到对方的反应,他明白怎么回事了。重新站直身体,抱拳拱手,呆愣的瞅着外面的亲人。伍一、伍三、洪红看着里面深沉凝重的伍二却语无力而泪潸潸。
此时的伍二看着亲人,他应该更加深入体会到自己的能力?无论是为人,做人,说话,办事,他应该知道在亲人面前的龌龊行为。不但不应该拿着不是当理说,而且动不动就,“我谁儿都对得起。”他的这句话也不知道刺伤了多少亲人。“二哥,我可不欠你的。”伍三毫不客气的反驳他,“大哥对这个家的贡献有目共睹,都没这么说过。”如果同学、同事、朋友、知青战友冒犯了他;尽管那些粗俗的语言,不友好的态度,他都可以装聋作哑的一笑了之。可是真正和他交往过密的人,却看不惯他没老没少,没大没小的作态。“不要用这种语气和父母讲话,不能这样说哥兄弟。”甚至有的人直接把话砸到他的脑袋上,“这样说家人,其实是在骂自己。你的哥兄弟、家人们都很优秀,还总是他们不对,这样下去谁还和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