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一个多月,京城都是风平浪静的状态,但暗黎已经感觉到了平静下汹涌的暗流。
暗黎看着手背上明显变浅的魔纹,心中也在思量。
面前的桌上放着挂着铃铛的鞭子,细看之下,铃铛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竹”字。
前几日,项竹让宫人传了口信,想与她今日在宫外见上一面。
暗黎身处皇宫,想出宫必须得到皇上的令牌。
凭着皇上对暗黎的态度,她拿到令牌很容易,只要说一句,皇上能立马将令牌送过来。
可是,一旦暗黎出宫,皇上肯定会起疑心,知道暗黎和项家的交情后,皇上不可能不会采取行动,或许,皇上已经知道了暗黎和项家有来往的事。
项家这是逼着暗黎前去。
花雨已经进了项家,这是两人商量好的,一个留在宫里,一个进入项家。
暗黎起身前往皇上批奏折的宫殿,守在门口的太监见了进去通报一声后就恭恭敬敬的请暗黎进去。
皇上见暗黎来了,放下手中的笔,温声道:“怎么了?是哪里过得不舒心吗?”
暗黎直奔主题,“项竹让我今日与她见上一面。”
暗黎知道, 这个时候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眼前的人是人族帝王, 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 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 摘下了腰间的玉牌,道:“这是朕的贴身之物, 见他如朕亲临,比出宫令牌更好用,你拿去吧, 遇到困难了可以用它调令军队进行自救。”
“皇上说笑了,他们怎么伤得了我呢?”
暗黎对上皇上的眼睛,目光交汇处尽是试探。
“前几日我偶然吃到了御书房做的一道烤乳鸽,味道极好,若是皇上晚上无事, 可否恩准我和皇上一同用膳呢?”
皇上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 “好, 到时候朕派人去接你。”
暗黎拿着代表皇上身份的玉牌离去, 就在刚刚,她已经向皇上表明了立场。
她会和皇上站在一处,彻底肃清朝堂。
皇上将贴身玉牌给暗黎也是一种试探,若是暗黎能回皇宫,那些士兵会保护她的命,若是暗黎入了将军府, 那些士兵会取走她的命。
皇上在位这么多年, 身边定然会有能人异士,只是,可惜了,他们都拿不走暗黎的命。
如约来到之前见面的湖边,那日的花船还停在那里, 暗黎上了船后直接进入船舱。
项竹换下了那身儒裙, 穿上了骑装, 腰间别的不是鞭子,而是一把弯刀。她的父亲和兄长都坐在上次的位置,花雨则是坐在项松的身边上次方可离坐的位置还空在那里,桌上放了一盘葡萄。
“方可离,好久不见, 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方可离走到空位坐下, 勾唇笑道:“怎么就不会来了, 好歹相识一场。”
方可离摘下了腰间的玉牌,大大方方的放在桌面上,船舱里的人都能看得见,项家人看到玉牌的时候脸色突变,这是方可离意料之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