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连京给我回电了,只是没想到你在京城耽搁了这么久。”俄国驻清的公使和冰城守备司令通电倒也很是正常,两个人级别差不多,又都在远东,这次借着朱传文倒也是熟络了起来。
“没有您,瓦连京大人是不会帮我的。”朱传文拎的很清,没有安德烈,俄国公使会为了一个清国人递外交函?
“你们国家五大臣出国考察的事儿听说了吧。”安德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儿,正阳门车站的事儿,他也是听说了,瓦连京对于五大臣出洋这件事儿,当做了一件时事汇报给了俄国外事大臣,连带着给安德烈也发了封电报。
俄国现在还算是尼古拉二世的一言堂,他坚信君主享有绝对权力,反对任何形式的民主改革,并公开驳斥地方自治组织。
所以俄国和清国,在整个政治体制上差不多,不过一个推行的是帝国主义,国内正在进行了第一、第二次的工业革命,实力较强。一个还是封建主义,国内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实力,算上新练的小站兵和洋务派,约能勉强自保。
这一年时间远东的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俄国称之为内忧外患不为过,各式各样的组织、团体奔走相告,公约大事。
单说俄国的改革派,为了立宪,约束尼古拉二世的权利,已经成立两次杜马。杜马,也就是俄国议会,带选举权的那种。
第一次成立的在今年,也就是1905年4月,俄皇为了缓解国内的政治压力,缓解过后立马下令解散。改革派感觉被耍了,这暗杀、暴动等等事件频出,说没有改革派的影子,谁都不信。
第二次是在今年8月,但依旧因为不可侵犯沙皇的权力,名义上保留,实质没有独立制订法律的权利。因为沙皇把选举权给了农民,而不是新兴的工人和城市居民。现在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算个吉祥物。
“听说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朝廷委派的大臣出行,不过应该要延后了。”朱传文说道。
“你怎么看?”安德烈目光炯炯的盯着朱传文,当时那番分析日本人后继无力的言论正是出自朱传文之口,他觉得这种时事,朱传文也会有这自己独到的见解。
“朝廷的事儿,我能怎么看呢?我现在就想多挣点钱,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朱传文可不傻,从京城刑部大牢一行,他就知道自己的短板,自己虽然有着超前的意识,但本质上自己无兵无权,就是个屁民,说太多,想太多就会让自己飘起来。
抓住些自以为是牌的东西,捏在手里,其实打出去屁都不是,不如当权者的一句话。
而且,这能怎么看,沙皇和老佛爷一样,都是个死抓着自己权利手杖不放手的人物,区别在于一个年近古稀,死后管他洪水滔天,一个正值壮年,失败了就等于送命而已。
“你倒是活的纯粹。”安德烈笑着说道。同时也对自己的问题感觉到好笑,自己怎么会问朱传文这样的问题,心里还在腹诽着着自己,像个清国人询问对国家体制的看法,自己还真愚蠢到家了。
接下来,两人商量了一下金厂的建设事宜,威斯康夫现在是冰城守备司令部的军需处处长,不好动身。
陪同朱传文返回三江口的人,他正好也认识,瓦列里,正是那个已经从中尉升到上尉,借着拦阻朱传文一家和安德烈搭上了线,通过金条做投名状,成功搭上安德烈这条大船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