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开心了!
赶紧挪动屁股朝自家小舅舅靠过去。
“小舅舅,你快说,要我做何?”
赌坊被毁,他恨太子真是恨得牙痒痒,那可是他多年的心血,他要是在京城混不下去,那就只能回封地继承侯位了!
柳轻絮也赶紧把脑袋凑他们跟前去,生怕听不清楚他们说的话。
……
翌日。
恰好是柳元茵回门日。
柳轻絮亲自去向婆婆请辞,并实话实说想回柳家一趟。
要是小儿子来说,瞿太后绝对是一番哭闹打骂,可小儿媳第一次跟她开口,她哪舍得发脾气?
只是很不舍的道,“絮儿,让渊儿陪你回柳家坐坐便可,早些回来,知道吗?”
柳轻絮乖巧的点头,“母后,我们就是去凑个热闹,很快就回宫里陪你。”
说完,她接过让云嬷嬷准备的茶,跪在瞿太后面前,恭敬无比的呈上,“母后,祝您福寿无双,康乐宜年!”
瞿太后瞬间乐得开怀大笑,“哈哈……好好好好……絮儿真乖!”
朱琛要帮她接,她立马打掉朱琛伸出去的手,自己伸手接过,笑弯了眉眼的喝下。
这杯媳妇茶虽然晚了些,但也不妨碍她老人家高兴。
放下茶杯,她赶紧给朱琛使眼色。
朱琛很快捧着一只镶金的盒子到柳轻絮跟前,并将盒子打开呈向她。
盒子里,摆放着两本烫金的册子,每本都像书一样厚重,她不解的望着婆婆,“母后,这是?”
“你与渊儿是情急之下才拜了天地,没能看着你们成婚,母后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比起母后的遗憾,母后知道你更加委屈,婚礼咱们可以从简,但其他的绝对不能少。”瞿太后疼爱的看着她,并指着金盒里的东西向她解说,“这是母后为你准备的礼单,一部分是母后当年的嫁妆,一部分是先皇在世时为渊儿准备娶媳妇的聘礼。母后说过,柳家不疼你,咱不稀罕,咱们自娶自嫁,聘嫁之礼全归你,柳家也休想沾你半分光。”
柳轻絮惊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上次婆婆去瑧王府与她说那番话,她以为只是为了宽她的心,没想到还真是给她准备了双份礼……
还是如此厚重的大礼!
看看这两本烫金的册子,她心脏都跳乱了,这得值多少银子?!
“絮儿,你和渊儿先去柳家,母后随后让人把礼物送去瑧王府。”瞿太后笑着将她从地上牵起来。
“母后……这……”她看着那两本厚实的册子,总有些受之有愧的感觉。
“怎么?觉得少了?那母后让人再添些。”瞿太后说完,还真向朱琛唤道,“你赶紧……”
“不不不!母后,我不是那个意思!”柳轻絮吓得扑通给她跪下,忙磕头,“絮儿谢母后恩典!”
她虽然没打开册子,但就凭册子的厚度,她也知道,婆婆给她的大礼绝对不少!
说不定还能吓死个人……
“快起来!”瞿太后又将她拉起来,笑眯眯的催促她,“不是说要回柳家吗,那赶紧去,早去早回。”
离开紫宸宫,柳轻絮都还像在做梦似的。
“怎么,吓傻了?”耳边传来低低的充满调侃的声音。
“你早知道?”她朝他看去。
燕巳渊笑而不语。
柳轻絮撇了撇嘴,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比起所谓的礼物,其实她更感动的是婆婆的心意。就像婆婆说的,柳家不疼她,无所谓。反正在她心里,柳景武也不是她亲爹。
但婆婆却是亲婆婆!
……
镇国将军府。
知道今日太子会陪柳元茵回门,他们故意去得晚些。
而且马车停在将军府大门外,他俩坐在马车里,就是不下车。
柳景武与燕容熙正在大厅说话,听说他们夫妻来了,翁婿二人极有默契的沉了脸。
可再不待见,还是得出门迎接。
到大门外,见夫妻俩还在马车里,柳景武脸色就跟泥地里打过滚似的,难看得不行。
什么时候不来,偏生选在今日小女儿回门的时候来,来了还要如此端着身份和架子,谁敢说他们不是故意来找事的?
“恭迎瑧王、瑧王妃。”他在马车下拱了拱手,迎候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间里磨出来的。
燕巳渊掀开帘子,冷眸淡瞥过后,这才牵着柳轻絮从马车出来。
待他们下马车后,跟柳景武一同出来的燕容熙与柳元茵也没干站着,还是上前行礼,“拜见小皇叔、小皇婶。”
柳轻絮没开口,像个夫唱妇随的小妇人站在燕巳渊身侧。
燕巳渊端着冷酷的俊脸,同样淡瞥了一眼燕容熙和柳元茵,不冷不热的溢出一个字,“乖。”
柳轻絮险些喷笑。
他是比燕容熙辈分大,可他年纪还比燕容熙这个太子小呢,都是年轻人,他这声‘乖’字是怎么听怎么滑稽。
果不其然,燕容熙和柳元茵脸色瞬间就冷到了底。
就连柳景武都忍不住替他们尴尬,随即主动引道,“王爷,里面请。”
燕巳渊一点都没客气,抬脚就往大门内走。
当然,他牵着柳轻絮的手也没松开丝毫。
望着他们夫妻俩的背影,燕容熙和柳景武暗暗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柳元茵没他们那么有耐心,忍不住气恼道,“爹,你说他们这是要做何?今日是女儿的回门日,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柳景武压低嗓门轻斥道,“你别管他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一会儿没你什么事,你回房去,没叫你都别出来。”
他这么交代也是为了小女儿好。
太子与瑧王的关系,那是割不断血脉的亲叔侄。但小女儿不同,她与大女儿原本是姐妹,现在却落了辈分,别说小女儿尴尬,就是他这个做爹的都跟着尴尬。
最好就是不让她们姐妹见面!
柳元茵咬着唇,既气恼又不甘心。
可燕容熙在身边,她也没敢像以前那般发小姐脾气,只能暗暗的掐自己手心。
该死的柳轻絮,早晚一定会弄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