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阮文龙大哭,泪流满面,跪下。
兄妹两人慌张下跪。
丁毅赶紧扶起:“阮先生,你这是逼我跳海呀,快起来。”
阮文龙哭的和泪人似的,身为一个朝鲜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被人尊重过。
他一时哽咽不止,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丁毅等他抽泣了一番,突然沉下脸来:“有些事,我也当想说你。”
阮文龙又是一惊。
“思青兄妹的事,你为何不早与我说?”丁毅皱眉:“若是早说,我上次捷报,当加上他二人的名字。”
“别的不敢包证,思青,必然可以谋个官身,阮先生,你这件事,做的不好啊。”
阮文龙又是大哭,他身为商人,地位低下,一心所愿,就是为儿子谋个官身。
没想到,丁毅居然主动为他着想。
边上阮思青神色激动,表情振奋,他刚刚也听说了堡中大捷,一时后悔莫及,若早回来,便也立下泼天的大功了。
谁想在这明朝,当个低下的商人啊。
“你们都听到了。”阮文龙痛哭:“快跪下,当日月发誓,此生今后,当为丁大人尽心做事,不惜身死。”
两兄妹慌张再跪,发着毒誓。
丁毅等他们发完,赶紧扶他们起身。
突然就感觉到手上一凉,那阮文燕的小手,顺势搭在他的手腕上。
两人肌肤相触,阮文燕脸色不变,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大胆的看着他。
阮文龙看在眼里,神色似有所动。
按张成以前的惯例,三艘船回岛之后,会休息十天半月,看天气情况再出动。
一般春夏秋季跑的比较多,冬季很少跑。
眼下正是春夏,也正是跑船的时候。
但丁毅马上要坐船去旅顺,便吩附大伙好好休息,然后把诸将一起叫到船头。
“袁大人让咱们去旅顺保护十万饷银的事,大伙都知道了。”
“本官刚看了这三艘船,除了带少量物资,一共还能再坐两百八十人左右。”
“咱们堡里现在有七八百人,加上各类物资。”
“大概要分四批。”
徐威愕然:“全堡都要去?”
丁毅不动声色:“袁大人没让咱们全堡去,但是咱们要做好准备,万一袁大人突然下令全堡迁移,咱们不至于措手不及,匆匆忙忙,万事准备好,做起来也顺心。”
大伙神色各异,很多人家在这里多年,心中估计是舍不得的。
边上赵大山马上咧着嘴憨笑道:“要能驻到旅顺就好了,这边离鞑子太近,下次再来两三个牛录,俺们怕是挡不住呀。”
张经马上点头:“这边堡离海边也远,万一鞑子爬山过来,想撤退到海上,坐船都困难。”
“到了旅顺,随时可以坐船离开,那才安全呐。”
“听说旅顺那边有好多田地,要是能到那囤田,大伙都能分田了。”
丁毅几个亲信,你一言我一语,众将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