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极尽猖狂。
他的笑声,激越高昂,宛如金铁之音直冲云霄,回荡在大堂内,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压下所有人的喝骂声呐喊声,只剩下他的笑声。
燕长歌笑罢后,他那双眸子中更是熠熠生辉,高声呵斥道:“怎么了,我只是说了几句大实话,大秦人就承受不住了吗?”
“这是输不起,或者说是你们大秦的人,就这点心胸?自己没有能力,别人就说不得,碰不得,只能说你们的好话。”
“啧啧啧……”
“在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大秦,便是这样的大秦啊,让人唏嘘。大秦士子,便是这样的大秦士子,让人打心底‘佩服’,佩服你们的自欺欺人。”
“打不赢,就让我滚出大秦。”
“该不会是,会有人要恼羞成怒,直接杀了我吧?”
“哎哟,我好怕啊。”
燕长歌脸上的神情,更充斥着不屑,有着浓浓的挑衅神色。他既然来了大秦,便做好了准备的,他笃定大秦不可能直接杀他。
否则,大秦颜面何在?
否则,大秦还怎么招揽士人?
燕长歌一副肆无忌惮神情,继续道:“依我看呐,你们大秦士人,干脆别尊奉韩千秋。一个缩头的老乌龟罢了,不值一提。”
“只要你们大秦士人,尊奉我燕长歌为大秦文坛领袖,我可以带着你们,让你们到夏国,去见识夏国的璀璨文风。”
“至于那韩千秋的白鹿书院,也别开办,不过是忽悠人罢了。这样的人,还是荀子的弟子,真不知道荀子时不时瞎了眼,会收韩千秋为徒。”
燕长歌极尽恶毒,不断抨击大秦士林,甚至碰瓷韩千秋。
他笃定韩千秋不会出面。
一旦韩千秋出面,就是以大欺小。可是韩千秋不出面,那就是缩头乌龟。
这是燕长歌的算计。
大堂内的士人,更进一步愤怒,许多人更是撸起了袖子,已然是愤怒到了极致。前些日子,燕长歌也大放厥词,可从未有今天这般,如此挑衅,如此肆意妄为。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区区夏国燕家的阿猫阿狗,就跑到大秦来猖狂。前辈们不愿意和你一般计较,你便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了不得。”
“一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当。肚子里面有点东西,便目空一切,要不完了。燕长歌啊燕长歌,你在夏国,也就是一个纨绔,人人鄙夷。”
“你在夏国,卖弄一点话术,勾搭女人,那也就罢了,没有人管你。可是,跑到大秦来装大尾巴狼,装什么士人,你身上哪里,配得上‘士人’这两个字。”
“你的脸,还要不要?”
“唉,我却是忘记了,你燕家的人,一贯是以不要脸著称的。”
洪亮的声音,自鸳鸯楼大堂门口传来。
一道颀长身影迈步进来。
来人,赫然是林丰。
他抵达咸阳,更换了一身衣衫,身着白袍,俊朗儒雅,信步走来。他进入大堂内,淡淡道:“燕长歌,我林丰,前来讨教。”
燕长歌看到了林丰,一下瞪大眼睛,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神情。
林丰!
怎么会是林丰?
这厮不是被他废了武功,然后流放外地,怎么会出现在大秦,还是这副儒雅君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