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都泛起各异的神情,庐阳侯仔细打量了一番谢吴峰,心中暗自道,“几日不见,怎么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三殿下忽然如此意气风发?”
“殿下,您身体还好?”
李宗道率先关心道,其他几位卿侯也顺势关心的问候道。
谢吴峰面色平静,缓步走到软塌前,一摆衣袍,坐了下去。
身旁的王恩生赶忙跪在地上,将谢吴峰身前的衣袍摆正,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听问,昨天诸位卿侯统兵攻打渤海城了?”谢吴峰眯着眼睛,扫过席间的六位卿侯,语气异常平和,听不出半分情绪上的波澜。
“这不是...”
庐阳侯自恃身份,直接开口,然后又转头看向其他几位卿侯,继续说道,“我们也是一片忠心,没有越俎代庖之意。安阳侯你说是不是?”
话到最后,庐阳侯封景然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安阳侯李宗道。
“是,是呀。”其余几位卿侯也乐意随波逐流,毕竟没有得到中军的将令,他们都是私自出兵。
“这...”
李宗道瞪了一眼用意不善的庐阳侯,急忙解释道,“殿下先是遇刺,我们怀疑是燕国人所为,因此不得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再者,我们此次南下,正是...”
“正是要什么?”
谢吴峰拿起一旁王恩生递过来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追问道,“本宫不是传过令?一切等父,父皇圣裁。你们眼中没有本宫难道也没有皇帝陛下?”
始终是多活了一世,忽然喊别人父皇有些不适应。
谢吴峰后半句,声音拔的极高,就连帐外的众多侍卫、扈从都听的清清楚楚。
“微臣不敢。”
在坐的六位卿侯同时从席间起身,侧身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请罪道。
“都先起来吧。”
谢吴峰抬了抬手臂,示意众人都起身,语气变得温和许多,安慰道,“我不管你们心中都在盘算些什么,但要记住一点,诸位都是乾国的卿侯。若是有人心怀他念,不妨试试。”
李宗道瞬间听出此话中间的含义,微微抬起头,看向气定神闲的谢吴峰,愕然问道,“这,这是何意?”
六位卿侯凌厉的目光同时落在谢吴峰那单薄的身体上,一种无形的威势充斥在大帐之内。
一旁的王恩生都被这句话吓得脸色惨白,他心中此时万分焦急,生怕几位卿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心中暗道。
“我的殿下呀,您也太莽撞了,要是真激怒了哪位卿侯,真得就麻烦了。皇帝陛下可在万里之外,想救也没有办法。”
“殿下,这话是何意?还请说明白,本侯愚钝了。”
庐阳侯一甩紫色衣袍,直接坐回到圈椅上,冰冷的脸上挂着一丝狠厉,说话的语气更是丝毫不客气。
身为太子党的卿侯,除了皇帝陛下,庐阳侯封景然甚至都不将太子放在眼中,何况一个区区没有权势的三皇子。
其余几位卿侯也悻悻然地回到席位,都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看着三殿下如何收场。
本以为是一次简单的军事安排,李宗道也想好了计划,先拖到圣旨到,一切以乾皇的圣旨为准。
这样以来,其他几位卿侯就算想暗中搞些小动作,也无可奈何。
届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四万中军撤回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