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真没有啊,没有人派我啊,是夸娥师兄认定我天份足够,才引我入门啊!怎么这么热,师姐,这是怎么回事?”那青年声音发颤,彰显着内心的恐慌。
“你知不知道你身下的圆镜是甚么?”霄妘的声音已如寒冰一般彻骨,外面的人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怎么起不来,好烫,师姐救命!”
龙己早已火冒三丈,嗓门都高了几分:“哪个是你师姐,你且听好了,此乃上古娲神留下的神器,名唤‘照妖宝鉴’。躺坐在上面的人但分说谎,镜周的黑石便会亮起,镜温也会升高,心中敌意越甚,慌恐越盛,黑石会越亮,镜温会如烧似煅,就算你是铜黄,也要化掉。”
“镜面更会粘软吸缚,怎么逃脱得了,真当我昆仑是凡俗庸人好骗么!”霄妘冷哼一声。
“啊,我真的没有,烫,烫,啊……我受不了了……我说我说,是个女子为我灌顶炼气,让我查探甚么‘封神’玉……快救我,求你们……还有还偶,熟……么……原……始……啊~”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俨然口齿含混,最后只听得一声惨号,便再无声息,唯有烧柴似的微弱比扑之声。
殿阁外有能耐听得到的,个个惊疑,唯独戎胥牟惊疑外,还多了几分恐惧,一来他自身秘密极多,师尊还特意嘱咐过不能轻易泄露;二来,‘封神’玉三字,引起了他的忧惧,因为在他的心中天下最神异的玉,就是自己脖子下挂的玉璧。
会不会就是它?
为何叫‘封神’?
与昆仑有甚么干系?
似乎还有其他人筹谋于它?
他自从经历了玉璧两次莫名奇异的传送,一次在蟜(jiao)山山洞,一次在有苏的娲神遗迹。之后更隐隐猜测,十年前在岐山,自己被歹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寝帐劫出,会不会也是玉璧所为?只是听娘亲说,自己虽自幼戴玉,却不是如今这块玉璧。
夸娥师兄神情懊恼,走过来拍了拍他,“师弟,该你了,好在剩下你与人玉师妹,定然不会有问题,不然我这一趟不单单白辛苦,很可能过大于功。竟然真的有细作,他可是村落里土生之人啊……都怪宝鉴烧得太快,不然定要将他剥皮挫骨,多逼问些才好!甚么原始,还是元始,元气之始……努吒尔师弟,现在还觉得师兄在诓你吗?”
戎胥牟步伐沉重,好似拖着铜索巨石,一级级迈上二十余层的石阶,心中却希望石阶越多越好。接着缓缓推开铜铸的厚重殿门,没有一鼎之力,是想也休想。
他慢步穿越殿门后的二十丈长廊,两侧是水池,有莲花盛开,在昏暗的灯火下,白莲之影婷婷玉立。
但他没心思赏看池景,一步步走向前方的内殿,每一次抬腿都负着沉思。
来到内殿前,两侧大柱上各刻了四个字,他轻声读着。
“青叶一色,白莲心苦……清白一心吗?”
心中不免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自己本算是无二心,但作为山中人却不能算是身世清白。
怎么才能不说谎,还能过关?
黎师并没有提醒自己,难道是要考验于自己吗?这可比刺杀任务更凶险啊!
娲神神器?
世间真的有神器吗?
世间真的有神灵吗?
为甚么自己的内心总是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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