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日报、记者……
非遗的名录公开似乎也才一两天,媒体来得这样快。
孟丹枝看了眼身旁的周宴京,周宴京只稍点下巴,没打算代她处理这件事。
“我就是孟丹枝。”她说。
记者一愣,很快又恢复正常,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们可以谈谈吗?”
她拿出记者证:“这是我的工作证。”
孟丹枝莞尔:“好。”
她觉得这个女生“不是骗子”那句特别有趣。
孟丹枝的住址并不是秘密,她和苏阿婆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再加上周围人也都认识她。
所以记者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只是她没想到,孟丹枝长这么漂亮!
说实话,好看的素人不少,但像她这种的,基本上都是进娱乐圈了,哪里还会在这里。
再说旁边的男人……
何桔露怀疑这是不是什么行业的大佬,她都不敢多看——当然,她觉得自己就算想勾引也没用。
谁会不选孟丹枝这样的大美女啊。
孟丹枝开了门,三个人一起进去。
何桔露不是第一次进这种老宅子,但是这栋的构造倒是十分古朴,连构局都没改。
前方女人的背影和这里相得益彰。
一瞬间,何桔露都想好该怎么取景了。
她进了会客厅,自我介绍:“我叫何桔露,叫我小何,桔露露露都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
孟丹枝:“那露露吧。”
“我们在名单上看见您,您是里面最年轻的传承人。”何桔露眨眼:“我今天只是来问问的,不是来采访的,毕竟这种采访,我们一般会拍摄一段视频,包括拍你的作品和以前的一些回忆。”
孟丹枝沉吟片刻:“范围大吗?”
“不大,你可以说你不能拍什么。”何桔露笑笑:“最核心的非遗这个必须要拍。”
孟丹枝之前有看过一些类似的视频,说是采访,其实相当于一个视频专访。
她倒是不排斥。
而且还有利于自己的宣传,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大家说自己外婆,而非朱可那样。
孟丹枝心情大好:“如果是这样,那可以。”
何桔露露出一个笑容:“刚刚那位,是您男朋友吗?”
她也想拍他,这两个人要是一起入镜,一旦宣传一下,可能视频不会无人问津。
至于理由,她会想好的。
“未婚夫。”比起上次自称,孟丹枝现在说起,已经十分自然:“我们已经订婚了。”
何桔露:“那真是郎才女貌。”
她出声:“他可以拍吗?”
孟丹枝立刻看了眼周宴京,周宴京正在喝茶,自然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不可以。”
“嗯。”他应声。
何桔露有点失望,但很快又笑:“那您看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还是后天拍摄方便?”
“后天吧。”
孟丹枝琢磨着自己的东西全在帝都,让许杏带过来也得花时间,没必要这么急。
而且她还要先见朱可。
何桔露:“好,那我过后联系您。”
两个人又很快离开。
孟丹枝还有点兴奋,问:“他们都带上宁城二字了,应该是官方媒体吧?”
她也要出现在这样的新闻上了。
周宴京:“是。”
他侧眸:“这一类的一般都是市委机关报,有省新闻出版和国家总署的批准。”
孟丹枝立刻站起来:“我得准备准备。”
她一溜烟地消失在廊檐后,像风一般。
周宴京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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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枝说的准备,首先给许杏打电话:“把我店里我常用的都带过来,嗯给你加工资。”
“天啊。”
许杏还没想过,这么小的店,居然可以公费出差!
“我要不今晚就过来?”她急死了。
孟丹枝乐不可支:“不用啊,明天过来就行。”
许杏:“okok,我打包东西时给你开个视频,看看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
她比孟丹枝还兴奋。
这可不是学校里的校报,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营销号,是真正的媒体。
孟丹枝则是去了库房。
说实在的,库房里的东西多,她又不会收拾,导致有点儿无处下脚,外面还好,里面一些就堆到了一处。
孟丹枝往里一伸头,就感觉工程巨大。
之前记录的笔记本还在那,她先拿出来翻了翻,没找到鸳鸯戏水扇子。
但一模一样,肯定是外婆的了。
也许是外婆绣了没记录,或者是这些不该记录在这上面。
周宴京不知何时停在了门口:“找到了?”
孟丹枝:“没呢。”
她穿着旗袍不方便,他不同,三两步进入里面,抬腿跨过一个大箱子,低头一看。
“上了锁。”周宴京说。
“锁?”孟丹枝愣了下,“我没钥匙。”
周宴京若有所思:“你肯定有,只是你不记得了,或者钥匙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孟丹枝想了想:“大概吧。”
这个箱子很大,不知道放了什么,很重,周宴京试着抬起,里面的东西便发出沉重的声音。
孟丹枝耳朵动了动。
“大概是一些绣品,听着像,但又不太像。”
“没钥匙也可以开。”周宴京悠悠道。
孟丹枝睨他一眼:“不可以撬锁。”
周宴京笑:“这是你说的。”
孟丹枝把记录本带出库房,重新翻阅一遍:“如果外婆绣龙凤呈祥和凤穿牡丹,那一定是贺新婚的。”
但没人下这个订单。
太阳不知何时落了山。
孟丹枝不知道在忙什么,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数次,周宴京的目光跟着移动。
这个角度看她,身形轻盈,像民国时还未出嫁,会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女儿家。
孟丹枝很像第一次拥有礼物的少女,高兴得自言自语:“采访那天只拍会客厅,还是把外婆的绣房也拍上?”
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很香。
她站在门口,“你说我穿什么衣服?”
周宴京深呼吸了两下,闻到浓郁的香味,定定地看着她,回答:“旗袍。”
“那肯定呀。”
孟丹枝进了厅里,坐到他面前。
明明离得不近,周宴京却能看清她的睫毛,她在想事情,大概是有点苦恼。
“我的旗袍太多了,不知道该选哪件。”
这真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纠结点。
周宴京垂下眼,“你也没带几件回来。”
被他这么提醒,孟丹枝就紧张起来,而后想起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留在这儿。”
应该能穿上的吧?
不行,还得试试,还不能被周宴京看到,万一长胖了,穿裂线了,孟丹枝不敢想象。
这算社死吗?
是彻底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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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来,孟丹枝是和许杏一起的。
这一回,周宴京打算和她同睡:“有什么好躲的。”
孟丹枝一想也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了。
只是想归想,但洗漱过后,她还是忽然心跳不稳,明明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这边的床头不好靠,周宴京就没像平日里看一些新闻。
他就坐在那看着她上了床。
孟丹枝被他看得耳热发烫,还能装出一副镇定样:“干嘛看我,我脸上没钱。”
夜晚的老宅很是安静。
周宴京弯唇:“有色。”
孟丹枝:“……胡说八道。”
她还是习惯性地摸了下脸,周宴京拿开她的手,在她掀开被子时,将她抱过来。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洒落下来。
她的视野里光线被遮挡住,只能感觉到唇上被吮住,只一下,就侵入其中。
孟丹枝就像一块酒心巧克力,这会儿被他咬开,就会破开壳子,化成最晕人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