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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下)

蒋随关掉花洒,外边的投影仪出声了,又是《猫和老鼠》,他推门走出去。

“你就不能换个别的吗?”

话音刚落,段灼迎面将他抱住,柔软的唇覆上来,落于各个敏感之处,弄得人一身酥麻。

“这很重要吗?”

蒋随手里的浴袍都没来得及展开就被段灼握住,扔到一边,随后盖在他后腰的手带着他上了床。

似乎……真的是不重要了。

段灼的欲望汹涌,没有掩饰,也没有克制,这个吻由轻渐重,到最后直接变成了疯狂的啃咬,好像急于留下些深刻的痕迹。

蒋随的锁骨感到一阵疼,呼吸也乱了节奏,他睁眼看向拥着自己的人,一只手探进段灼的T恤,摸到那弯弯的脊椎。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视频里的弹幕。

有人说,段灼气喘吁吁的样子真迷人。

“笑什么?”

段灼也睁开了眼,小声询问,躺在他身下的人胸膛一起一伏,面色有着不同于往常的潮红。

“被亚运会的冠军亲了,我好骄傲。”

段灼也跟着笑了一声,小臂支撑在蒋随的肩侧,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对视。

“那被睡了岂不是更骄傲、更高兴?”

段灼的眼睛里藏着攻城掠地的兴奋,蒋随预感到什么,认为眼下这个姿势不利于自己发挥,想翻身趴到段灼身上,但他的膝盖刚一抬起就被段灼压了回去。

耳朵尖被湿热的舌尖舔了一下。

蒋随禁不住缩了缩脖,手掌压在段灼的小腹,阻隔出一点空隙来。

“说好的,双数听我的,你想耍赖皮啊?”

段灼埋在他肩窝笑:“还有三块要送出去的,我只剩下三块,还是单数的。”

“……”蒋随气得咬牙,这也太阴险了,他的后背贴着床单往上蹭,试图换种方式逃脱出去,“可现在不是还没送出去吗?”

“早晚的事啊。”

露出的那截腰被段灼的手指掐住,蒋随的身体被往下拽了一些,滑入健壮的大腿之间,落于耳畔的吻分明很轻,却在蒋随的世界里制造出隆隆巨响。

即使事情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发展,也没所谓了。

蒋随的呼吸越发急促,双手上移,攀住那对宽肩,仰颈,去亲吻那温热柔软的地方。

段灼的动作不再绅士,近乎粗暴地掐着蒋随的腰,扯开他身上仅剩的那点布料。

“你刚才说的真没错。”

蒋随还在思考下一步该进行什么,恍惚地应了个带有疑问语气的“嗯”,然后听见段灼含着笑意的喘息。

“确实是更香了。”

蒋随在少年人眼里看见了光亮。

房间的床板结实,却硬生生被摇晃出吱呀声响,蒋随攥住段灼的手腕,克制着没有发出动静。

其实,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痛,那么紧张,更多的还是享受。

窗帘遮光,只有段灼的半身在投影墙上晃出帧帧剪影,蒋随轻抚过他小腹紧绷的肌肉,旋即就被抱着跌入深渊,眼前闪过一道光,他的身体仿佛被通上了电,没有一处不敏感,没有一处不战栗。

亲吻、厮磨、段灼的皮肤紧贴着蒋随,做着肖想了无数遍的事,混乱的呼吸缠绕在了一起,正如同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灵魂。

年轻人肝火旺,贪心得很,一次还不满足。

段灼看了两集动画片,又贴在蒋随肩上撒娇:“你摸摸。”

“摸个屁。”蒋随抬膝顶人的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牵扯到那处。

“它不听话啊……我也不想的。”

“……”蒋随大发慈悲地揉揉他脑袋,“大家都是男人,你唬不了我,忍忍就过去了啊。”

段灼转身看电视,安静了没几分钟,又蹭回来。

“你在旁边,我根本忍不了啊……”

蒋随被赤裸着的人抱在怀里,没能抵抗住诱惑,半推半就地从了。

相较于第一次的野蛮,第二次就比较温柔了,进行到最后,门铃忽然响了。

蒋随一脸茫然,第一反应是敲错门的,也难为段灼,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稳住节奏。

“有人吗?”外边的人说,“我是送蛋糕的。”

蒋随诧异地瞪圆了眼,段灼小声说:“我定的。”随后他又转过身对外边的人喊:“不是说好了晚饭时间送吗,这才几点?”

“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家里有点事要先下班,发你信息没回才先送过来了。”

“哦,先放门口吧。”段灼说。

“好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段灼一个饿虎扑食,抓过被子的两个角,将蒋随罩住。

黑暗中,欢愉的笑声肆意流淌。

两番折腾,床单被褥混乱一片,完事的蒋随在被窝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内裤,拎起来一看,被扯开了一道缝,已经没法穿了。

段灼也只穿着条内裤就开门,把蛋糕拎进房。

透明的盒子里装着五寸大的奶油蛋糕,草莓点缀了一圈,今天外边的气温很高,蛋糕边缘的奶油造型已经有了下塌的趋势。

蒋随从地毯上捞起睡袍披在身上,腰间系了个结。

段灼一只手搭在蛋糕盒上,想了想,问:“现在吃还是晚上吃?”

“现在吃吧,这看着应该是动物奶油,存到晚上估计都塌了。”

房间暗着,段灼用手机连接投影仪,打开一张庆祝生日的图片,光影跳脱烂漫,氛围感一下拉满。

插上蜡烛,小心点燃,段灼在摇曳烛光里轻轻哼唱。

并不是生日歌,而是他们KTV的定情歌。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段灼的嗓音很低,如重金属一般,伴随着和缓的旋律也别有一番滋味。

听得正入神,段灼忽然说:“许个愿吧男朋友。”

手机镜头正对着蒋随,他托着腮,认真思索一番。

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里,都没有什么称得上烦恼的事情。

蜡烛燃至过半,他才说:“希望有人能够让中国的短道速滑队变得更强、更快、更好。”

“哇,这么宏大啊。”

“那是。”蒋随得意地弯了弯唇角,挖起一口蛋糕,含进嘴。

对面的人笑着说:“或许你就是那个人呢。”

蒋随的脸浸在柔暖的光里,止不住地笑。

他想起很久之前,和程子遥在酒店的房间里讨论关于爱情的定义,那时的他懵懵懂懂。

而现在,段灼给了他最明确的答案。

爱情就是——即使他并无一处特别,他依然能获得段灼独一无二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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