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辞神色阴冷到可怕,正当那花臂男要再次起身,他有是一拳抡上去,那男人立刻又倒在地上。
场面异常混乱,几个和花臂男一起来的女人将酒瓶往地上一摔,就开始骂骂咧咧撕扯萧镜辞的衣服:
“操,干嘛呢你,赶紧放手听到没。”
“多大点的小屁孩,奶还没吃够呢,就敢出来找事。”
如同没听到一样,萧镜辞根本不理会那群女人,依旧攥紧了拳,死死的盯着花臂男。
几个酒吧管理员立刻将他们拉开,一人轻声凑到凌卓耳边道:“你们快走,有人报了警,趁乱赶紧出去。”
那人正是将他们带进酒吧的凌卓朋友,按正常来说,酒吧不允许未成年进入。
如果警察来解决,不止是他们要进派出所的问题,就连这酒吧也要被审讯了。
在凌卓的低声提醒下,几人趁乱出了酒吧,只是没想到,这一闹,居然闹到了很晚。
大街上没几个人,只有几个醉鬼在路边相互说着胡话。
“沈绪,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呢。”裴禹嬉笑着搭上柳栀的肩膀,调侃道。
“肯定比你能打。”凌卓嘴里叼着根烟,挑眉答道。
“我那是以大局为重,你懂个锤子。”
“你那就是怂,找什么借口。”
“你别得意,今晚去我家通宵,老子游戏完虐你。”
萧镜辞没有搭腔,他神色淡淡,看了一眼沉默的柳栀。
凌卓抬眸问:“柳栀,今晚还去裴禹家吗?”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蝉鸣,柳栀推开裴禹的胳膊,抬眸看了看萧镜辞。
裴禹立刻就懂了,他更换阵营,搂住凌卓的脖子。
“行了,这么多天没回家了,叔叔阿姨不着急的吗?柳栀也该回家了,咱们走。”
凌卓微微皱眉:“你别离我这么近。”
“我就理你这么近,怎么着?”
凌卓到底还是细心,他嘱咐道:“别忘了到家了打个电话。”
柳栀难得的乖:“好。”
凌卓和裴禹走了以后,街道更加寂静了,萧镜辞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
柳栀抬了抬胳膊拽住他的衣角,小声道:“萧镜辞。”
也许是他今晚莫名有些生气,萧镜辞没有应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往前面走。
夜晚太过寂静,柳栀穿的鞋子有些难走,再加上萧镜辞的步子又迈的太快,她很快就不耐烦了,赌气一样的坐在路边:
“萧镜辞,我脚疼,我不走了。”
萧镜辞沉默,他默默转过身看着她,二人僵持了许久。
她穿的这双鞋是带着点高跟的黑色磨砂系列,因为不太合脚,脚后跟有些泛红。
别人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委屈起来了,眼泪止不住的掉:
“也不知道你干嘛生气,打架也不是我的错,我不想回家也是有原因的,我又没有很过分的到处乱混。”
等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才发现萧镜辞已经站到她面前了。
他缓缓蹲下,轻轻帮她擦掉眼泪,声音低哑:“回家吧。”
柳栀打掉他的手,赌气般说道:“我不回去。”
萧镜辞轻声问:“那要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回家。”
只要是钱到位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办不到的,在住进裴禹家之前,她就租住在一家酒店里。
“未成年也可以吗?”萧镜辞环顾四周,皱眉问道。
柳栀颇为得意:“只要给钱就可以,我有的是钱。”
“你之前一个人住这?”
“对啊。”
萧镜辞:“……”
整整一个晚上,萧镜辞陪着柳栀打了一晚上的手柄游戏,这种东西他以前从来没玩过,可好在他聪明,很快就摸清了门道。
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之后,萧镜辞最近格外的纵容她,柳栀自己都觉得不不可思议。
“萧镜辞,你在哪打工呢?”柳栀开始寻找话题问道。
“咖啡馆,怎么了?”
“是校门口那家吗?”
“嗯。”
在输给她很多场之后,电话响了,手机显示是凌卓。
柳栀想都没想,打开免提:“喂,干嘛。”
凌卓问:“你到家了没?”
“没,我又不回家。”
“大半夜不回家,你跑去哪?”
“我和萧镜辞在一起呢,在酒店。”
“酒店?进展这么快?柳栀你行啊,我果然没看错你。”裴禹插嘴道。
萧镜辞还在旁边听着呢,她久违的有些难为情,柳栀笑骂一声。
“行了行了,玩你俩游戏吧,话这么多,真是烦死了。”
说罢,便挂了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通电话过来,萧镜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之后,他抬起薄薄的眼皮,还是没忍住问,声音很淡,看似不经意却又凉飕飕的。
“凌卓和你,关系特别好吗?”
“当然了,我们可是最铁的哥们。”柳栀眼睛都没离开游戏屏幕,开始闲扯起来,“不过凌卓还真是好看,难怪这么多女生喜欢他呢。现代的年轻人啊,各个都是颜控。”
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萧镜辞却是皱了眉,明明她前段时间还在说她觉得萧镜辞最好看。
“卧操,萧镜辞,你怎么突然变强了。不是,我快死了,你让让我。”
萧镜辞没说话,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激起了他的战斗欲。
从那以后,柳栀一个晚上再也没赢过,她也不知道萧镜辞是怎么突然之间找到了诀窍。
夜风微凉,白色小别墅里传来萧国策几声咳嗽声,小桌子上的日记被风轻轻吹开。
上面又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摘抄自《人间失格》作者太宰治。
我不能死守在一个无门无窗的冰冷房间,即使外面是一片不合法的大海,自己也要跳下去。哪怕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从喜欢上柳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坠入了一片不合法的大海,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爱慕,不就是等同于犯罪。
可是这些情感日复一日的增长,他再也不能忍受了,犯罪就犯罪吧,怎么也要挣扎出这座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