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我还得要感谢你们家几兄弟,我知道,是你们一路辛苦地把我的棺材抬回来。”黄瑞兰说到这里,四兄弟跪在地上哭起来,李疯见状说到:“我到下拐通知大家,你们四兄弟分别到上拐,以及中拐、左拐、右拐去通知各家各户。”
黄瑞兰已有二十年没有回李家屯村,最近的一次是他母亲去世时,他回来奔丧,今天听到李疯说的村里什么上下左右拐的,他想起来了,觉得很亲切的样子。
“李球家还住在下拐吗?”黄瑞兰问李疯。
“李球家还住在下拐,不过…”
“不过什么?”黄瑞兰不解的问李疯。
“他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还说只要有人能接得住他李三招,他就出门。”
十年前,李球在李鸿章的亲自安排下,才老大不情愿地回家乡养老。当时,李大人劝说到:“你已年过四十了,左腿有伤,再加上你老母无人侍侯,你就回家服侍老母亲养老吧。”李球不敢违抗李鸿章的命令,只得退伍回家乡。李球回来后,他的母亲已去逝多日。李球无儿无女无老婆,是一位十足的鳏夫,有好心人给他介绍一位寡妇,被他拒绝,理由竟是:“大男人遇到良人才成家,遇到贵人才立业。我遇到过李大人,其实我已立业。之所以不成家,是因为我还没有遇到良人,寡妇非良人也。”但村民们不是这样想,有一次,李球听到有人说他因老而无用被李大人辞退回来的,现在是“有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只在意淫中闪现光芒”之人。这可伤透了李球的自尊心,“我现在独自坐在家里,谁有本事到我家来,把我打败,我就出门,否则我就终老不出自家门。”
“兰爷!李球看来只有你能请得动他了。”李疯无奈地说道。
黄瑞兰一听说李球躲在家里不出门,知道他的牛脾气又上来了,笑道:“他这个人,错了还要犟三分。我去李球家,我去请他。”李疯听到黄瑞兰亲自去请李球,高兴坏了,又有点受宠若惊地说到:“我给你带路去。”
黄瑞兰摇摇手,说到:“你在李东家等乡人们来,我这去就回来。”黄瑞兰说完就出门去了。
李家屯的家狗叫得更欢。黄瑞兰出门向下拐走去,边走边四下观望,时不时地看到村民家陆续点起了灯火。村子没有什么变化,黄瑞兰很快就找到以前的感觉,不一会,他就来到李球家门前。虽然是黑夜,但很明显,李球住的房子是两间很破的毛草屋。
黄瑞兰用随身携带的战刀,轻轻地将李球家大门一撬,“吱”地大门开了。
“什么人竟敢撬门?”只听到里屋传来了一声厉问。
黄瑞兰也不答话,站在门口,也没进门。
“再不说声,我就要出手啦!”里屋又传来声音。
黄瑞兰还是不说话。
“看刀!”说着就见到一口寒刀从里屋飞过来。好熟悉的刀光寒影,虽是在黑夜,黄瑞兰还是看到李家刀迎面而来。
“嗖!”黄瑞兰使用四两拨千斤之招,李球就窜到了大门外。
李球先是一惊,武人的秉性没有让他多想,“背飞!”李球后翻一个跟头,寒刀随之向黄瑞兰袭来。
“向里走!”黄瑞兰就势发功,李球扑了一个空,飞到里屋。
“你是人还是鬼?为何懂得黄家功?”李球大惊地站在里屋问道。
“哈哈!你还没有忘记黄家功?那你还猜不出我是谁?”
李球更加惊呀,“难道他是兰爷?”李球马上否定自已,“不可能,兰爷前天刚下葬,坟头前那纸灰还没有落定,难道…”
“李球,不用担心,也不用乱猜,我就是兰爷。”黄瑞兰大声说道。
李球此刻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相信兰爷还活着,但又传来了兰爷的声音。正在此刻,门外传来了声音:“球大,是你自已说的,有人打得过你,你就出门,今晚你该要出门了吧?”
李球听到是李疯的声音,神志恢复了原态,忙说到:“李疯,你来得正好…”
李疯进一步说到:“李球,你日夜思想的人回来了,兰爷没有死,这是真的。”
李球丢下刀,跪着来到黄瑞兰跟前,一把握着黄瑞兰的手,死劲地抖动,“你真是兰爷?你真是兰爷?我是在做梦吗?”李球说着又用拳头猛打自已的脑壳,“我是在做梦吗?”
黄瑞兰这时反而笑起来,“球大,你不是在做梦,我是兰爷。”
李疯走过来将李球拉起,说到:“真是兰爷回家了。”
黄瑞兰整了一下自已的衣服和帽子,说到:“事不宜迟,有好多话要等事后说,我们还是敢快回到李东家吧,村民们也许都到了。”
说着,三个人就朝李东家走去。
一出李球家大门,就看到有村民向李东家走,有人还说到:“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红毛子打过来了吗?”
“不要瞎说,李大人早就把红毛子消灭了。”
“那是不是李大人回来了啦?几年前就有这样的传闻,说李大人很想回家一趟。”
“去年正月我到冶父山求签,签上说:把话甲午年,官家枉非为,农家不种田,商家不要钱,女人不用盐。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含义呢。”
“冶父山神庙里的签都是工整对仗的四句,这说的这个签怎么是五句话呢?”
“怪就怪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