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沙:“安德里亚!你最重要的指责,就是保证红旗不要倒下!让所有人都看见,最前面的堡垒还在坚守!”
“交给我吧!”安德里亚吼着回应。
这个时候,马沙忽然看见天空中有一只非常大的石像鬼带着一群新的生力军冲向建筑群。
战锤40K里,兽人是越大越厉害——对,字面的大。
不知道石像鬼有没有这个特性。
马沙看见那巨大的石像鬼直接撞进房子,把一栋三层小楼都给撞塌了一半,跟尼玛炮弹打的一样。
然而马沙根本帮不上忙,他的位置就在这里,他必须守住这里,一旦这里失守,甚至只是红旗被斩落,搞不好整个阵线的士气就会崩溃。
他只能把应对这强劲敌人的任务交给他身后的普通人们。
**
阿贵手上拿着个铲子——一开始他拿的流星锤,结果砸了几下那玩意就坏了。
然后他顺手拿起了这把平平无奇的铲子,然后他就发现,这铲子是真好用。
在连续用铲子削掉好几个僵尸和兽人的头之后,阿贵甚至有了点心得。
这时候肉搏战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阿贵突然发现自己这个位置因为自己的高效,居然成了风暴眼一样的存在。
他探头看着二楼,想看看楼上应该射击的洋人是不是需要帮助。
就在这个刹那,新的石像鬼从天而降。
这一只石像鬼特别大,砸进房子的瞬间给炮弹一样,直接把阿贵镇守的三层小楼给砸塌了一半。
阿贵被冲击波掀翻,飞了老远。
等她从恍惚中醒来,一个洋人的脑袋从二楼的窗户里飞出来。
只剩一半的小楼里传来惨叫。
阿贵捡起铲子爬起来,冲进楼房。
同样被震出去的其他震旦人见了,立刻跟上。房子里有一个特别巨大的石像鬼正在虐杀洋人。
洋人的枪在这石像鬼身上只能留下一个个坑,崩落的石片最大只有拇指大小。
对这个如此巨大的石像鬼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石像鬼哈哈大笑:“凡人!凡人!去死吧!”
阿贵听不懂英格里斯语,但是他忽然看见这石像鬼身上绑着个红头绳。
其实,这红头绳并没有足以识别它属于谁的特征,很多震旦女孩子都会绑红头绳。
但是阿贵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那个红头绳,还是去年除夕阿贵想尽办法才弄到的。
想到了女儿的容颜,阿贵发出了怒吼,他冲上去,挥舞着铲子打在巨大石像鬼身上。
石像鬼哈哈大笑:“看来是我身上的小物件让你睹物思人啦!是这件吗?还是这件?”
石像鬼嬉笑着,完全无视了阿贵的攻击。
很多动物在吃饱了之后都有玩弄猎物的习惯。石像鬼也保持了这个习惯,不管是把猎物抓到天上再慢慢享受,还是吃的时候慢条斯理想多听几声求饶,全都是石像鬼爱干的事情。
然而这种撩拨对阿贵没用,因为他听不懂。
虽然他无比的愤怒,却保持了冷静,他意识到没有锤子光靠自己这铲子不可能伤到这个石像鬼。
于是他扭头对伙伴大喊:“锤子!来!砸我这!”
一个年轻的震旦人挥舞着拆房子用的大锤,对着阿贵放在石像鬼皮肤上的铲子抡圆了——
石像鬼一勾手指,把这年轻人弹飞出去。
“哈哈哈!没用的,凡人!当愤怒褪去,你剩下的只有恐惧!”
然而飞出去的年轻人一边吐血,一边在空中把手里的锤子扔向阿贵:“为我们——报仇!”
阿贵抓住空中的锤子,只用一边手臂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了铲子上。
石像鬼哈哈大笑,因为铲子只是深入了它皮肤一点点。
“绝望吧!恐惧吧!”它大喊着。
阿贵再次挥锤,铁锤砸在铁铲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没用的!白费力气!”石像鬼还是聒噪着。
阿贵不管,也听不懂,他只知道要继续挥锤——突然,阿贵灵机一动,扔掉铲子,拿起旁边的镰刀。
他把镰刀的尖端抵在石像鬼的皮肤上。
——记得叫什么安吉聂耳(engineer)的洋人说过,面积越小,压强越大!
阿贵挥锤,砸在了镰刀弧形那一面!
镰刀的尖端直接刺入石像鬼的皮肤!
石像鬼夸张的大叫:“哎哟,疼死我了!骗你的——”
阿贵的锤子再次落下,镰刀的尖端没进去更多!
他再一次挥锤,突然,镰刀化作楔子,让石像鬼的整个腿上出现了宽大的裂痕!
“什么?”石像鬼震惊的大喊,“这不可能!”
阿贵第四次挥锤!
石像鬼的脚整个裂开!
大怒的石像鬼挥动爪子刺穿了阿贵的胸膛,但是阿贵毫无惧色,继续挥锤!
“你这个混蛋!和你的头说再见吧!”石像鬼怒吼道,另一边爪子扫向阿贵的脖子。
然而另一个洋工人突然从三楼出现,挥舞大锤从三楼跳下,锤子直勾勾的砸在石像鬼的胳膊上。
这一下直接让石像鬼的手臂和爪子失去了准头,只是划过阿贵的胸膛。
阿贵怒吼着,砸出最后一锤。
他胸口的伤痕喷出鲜血,糊了石像鬼粗糙的皮肤一大片!
石像鬼的腿完全破碎,想瓷娃娃的脚一样。
失去平衡的石像鬼向侧面倒下。
“不,我不会死在这里!”它挣扎着想要飞起来,但是更多人拿着锤子冲上来,目标是它的翅膀。
铁锤落下,石头仿佛变成了陶瓷。
石像鬼发出最后的悲鸣——
在生命消失的那个刹那,巨大的石像鬼化作了石灰粉,彻底失去了原来的形态。
阿贵强撑着身体,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维持着站立的。
他走上前,从石灰中捡起那段红头绳。
他把红头绳卷在手掌上握紧,然后仿佛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一般向后倒下——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法外人的牧师提着锤子赶到了,见状立刻开始施法。
后面他就不知道了。恍惚中,他看见女儿在对他微笑,那笑容仿佛二月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