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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七:修士

漠东的昼夜温差很大,黎明前的风很凉。

众人忙活了一个晚上,身体已经累的不行,不过没有人提出来说要休息,因为他们的累靠休息是没用的。

秦棋找了一个铁架子,有气无力的靠在上边,目光有些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德也已经冷静下来,坐在一边默默的抽烟,地上的烟头已经被丢的到处都是。

安叔却还好,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看淡了,又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看着尸体被放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白布将尸体盖上了。

文仪也从车上下来了,看着众人沉重的样子,并没有问,而是默默的走到了文德的身边,坐了下来。

气氛很压抑,四人不愿说话。

一轮红日在缓缓的升起,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射向了沙洲的郊区,随着晨风斜斜的落在了仓库的地面上。

“是希望吗?”

文仪淡淡的开口,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库房中显很突兀,让秦棋涣散的目光有了一丝灵动。

秦棋目光掠过满目的石灰残渣,扫过两口棺材,跳过两快被轻风鼓动的白布,最后落在了仓库门口。

“是绝望。”

秦棋看到阳光后想到的不是希望,而是一种无奈。

太阳照常升起,死神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不是绝望又是什么?

秦棋慢慢的走向门口,停在了阳光里,举起了双手,他想要向命运投降。

他虔诚的看向东方,希望能够被圣洁的太阳救赎!

可是太阳是无情的。

并没有因为一个绝望的人类改变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强,秦棋怒目圆睁,骨子里有股不服气,不愿闭眼屈服。

眼中滴落泪水!

他哭了——不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而是在恨命运的不公!

他轻轻取出父亲留给他的那个老物件,捧在手里。

他并不恨他的父亲,只是不理解而已。

“父亲,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秦棋低头看着父亲的遗物,轻轻的问着,如同这个老物件就是他的父亲一样。

他盯着这个老物件,忽然眼前一阵眼花,手中的老物件竟然变换了模样。

是一块石头!

秦棋一脸的不可思议,或许他的眼睛因为盯着太阳太久,让他耳晕目眩。

他使劲的揉了揉肉眼睛,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呵~

哪里有什么变化?

秦棋失望的摇了摇头,将东西再次收好。

“别抽了,坐在这是等死!”秦棋走到文德的身前,用脚踢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烟头。

文德没有说话,他知道秦棋说的是什么意思——诅咒还依旧!

“你想去哪里?”文德因为抽的烟太多了,声音发干,有些哑。

“你不想知道当年那两人隐瞒的秘密?”

“莫高窟、藏经洞!”文德眼神中露出一丝索然,所有的一切都与那个藏经洞有关,又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有去那里转转了。”

秦棋听着文德的话,却是摇了摇头,淡淡开口:“并不是!当年那两个人的秘密提到过的东西,还有人一个人知道。”

文德皱了皱眉,不过转瞬之间又恍然大悟。

“那个寄件人!”

文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近日来,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他在思维和反应都有些迟钝。

虔诚的信徒,在受到诸多苦难磨砺后,最后的结果不会让自己更加坚强,而是很有可能崩溃!

文德是这样,秦棋也是如此。

他们对世界的一切认知和理解,全部被否定,想要强行的再次建立一个新的认知观,对于他们是痛苦的。

他们正在经历着!

“如果西海真的存在,我想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个!”秦棋眯着眼睛,既然王元箓有着能够诅咒汪家人的本事,那么所谓的法术也好,邪术也罢都是真的。

那么西海能够存在,并不是无稽之谈,或许世间真的有仙!

就在两人说话间,安叔的电话响了起来,传来一段悦耳的音乐。

“喂?”安叔本来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此时见谈话被电话打断,语气并不好。

“啊?”安叔语气突然一阵变化,明显客气了很多,甚至多了一丝尊敬。

“啊!”安叔语调又是一整变化,显得有些意外。

“哦,好。”安叔长舒一口气,痛快的说了一声“好”字!

安叔挂了电话,阴霾之色尽扫,显得有些兴奋,不过看着三人正一脸怪异的盯着自己,连忙挠了挠头解释道:

“道爷有请!”

秦棋露出不解,他从未听过,但是再转身看着文德和文仪两人,却都是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样子。

“道爷谁啊?”秦棋看着三人露出笑容,但是笑容又逐渐消失,越发的不解。

“一股势力!”文德皱着眉头,然后又开口询问安叔,“你和他们还有交情?”

“交情谈不上,不过以前挖出来的明货走过他们的当口。”

“都说什么了?”

“说要请你,给你交个朋友。”安叔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会不会是三界寺的老住持找了他们?”

文德摇了摇头,冷静的开口说道:“不管是怎样,我们现在人在敦煌,只要他想见,躲是躲不了的。”

秦棋趁着文德和安叔两人说话,从文仪那里算是弄明白了这个道爷的来头。

按文仪的话,道爷此人,以前干的是倒卖的生意,刚开始本是称作“倒爷”。后来倒卖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军火,古董都是照样买卖,现在更是连人命都公开倒卖,不管是黑道白道,见了面的就得称爷,所以人称道爷!

道爷更是来历神秘,性名年龄甚至是男是女,别人都是不清楚,在整个西北权势极大,只手遮天!

“既然躲不了,那就去玩玩。”秦棋从铁架子上拿起一把步枪,想了了换成了一把冲锋枪,对着文德笑着说道。

安叔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问道:“这东西放在这里没事吧?”

“你以为每个人都对这东西感兴趣啊?”秦棋不答反问,他若不是因为想要调查事情真相,他是绝对不会碰这种东西的。

秦棋换过衣服,人也精神了不少,对于自己有着乐观的心态感到庆幸,不然从双亲离世开始,他的未来就已经结束了。

他之所以能够和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简单的成长,正是因为他很早前就学会忘记痛苦!

既然结局不会改变,还不如潇洒一点!

活一天算一天,早晚都是个死!

文德一脸忧郁,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忧郁的人,刚刚坐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

文仪没有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次的赴约是吉是凶,不想要文仪身处险境。

安叔发动车子,如一阵青烟向东而去,留下两声喇叭之声在空中回荡——滴!滴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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