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重华微微而笑:“自然,暄翮尽管问!”
“为什么你的父母和弟弟对你都那么不好,而你却能一直报怨以德,始终仁孝礼恭呢?你的心中真的没有怨恨吗?”莫暄翮睁着灵气的双眼,吐了吐舌头。
依然是微微而笑的妫重华敛敛衣袖,低头略一沉思后,才说:“心若宽辽,诸事皆微。我非完人,但我认为天地人伦之道应该遵循,使万民开化,明德知礼。父终为父,弟终为弟,不仅应友亲人,也应友他人,友世间万民,建立起人伦秩序,勤于耕作,坚守德操,这样天下才能臻于昌泰。且现今天下各部落林立,四处战乱不休,殚精竭虑,又洪患流泛,百姓生存艰难。我虽不才,但祈能为苍生多尽些许微力。”
“都君心怀天下,志在云天,我等甚为佩服!”赵楠烛心潮澎湃,扶仑、莫暄翮、董嗣钦也是好生称赞。
妫重华忙拱手谦虚道:“不敢不敢。天色不早了,大伙儿且就安歇!”茅屋虽狭窄陋小,但这一夜,几人仿佛睡得特别香甜。
天一微亮,妫重华便起床晨扫,烹煮野菜粥,准备好父母、异弟、妹妹的饭食,董嗣钦也早早起来帮忙。
吃过早饭,几人便带着刀斧进往历山中,用了大半天砍下好些原木、树枝、竹条、藤条,再搬到妫重华住所旁,附近村民看来了陌生面孔,见是妫重华的朋友,便也热心帮忙。众擎易举之下,下午所有建造房屋的材料都被搬了来。
“谢谢了,乡亲们!” 妫重华不断向帮忙的乡邻拱手致谢。
乡民们都挥挥手,“重华,你待家人那么孝顺,又时常帮助大伙,本事也大,可是我们的福音,别跟我们那么客气。我们明儿再来和你们一起搭房子!”
“好叻,感谢!”莫暄翮几人也都向善良的乡邻们致以谢意,虽然累了一天,但想到就快要搭起自己的屋子了,还是掩不住兴奋。
就在此时,扶仑突然看到妫重华的茅屋一角在开始冒烟,马上大声喊道:“不好,有人要烧重华的屋子!”一听扶仑的声音,妫重华、扶仑、赵楠烛、董嗣钦赶紧找木桶到附近井里提水扑灭火星,莫暄翮则跃上茅屋顶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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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鬼鬼祟祟往妫重华父母所在屋子那方向的树丛里跑的妫象,不禁怒火攻心,小施轻功就追上前堵住了妫象的去路,用剑指着他额头,厉声喝道:“怎么,你跑啊!”
“火就是我放的,怎么着!”那妫象反而泛起白眼,一副无赖相。
莫暄翮愈加愤怒,玄素冰清剑感受到主人的怒火,一时间寒光闪烁:“是你父母指使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说!”
“呵”,妫象面对利剑在前,却无丝毫惧意,“就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们四个不知哪里来的人,一来就吃我们的粮食,占我们的地皮,还有理了,有经过我和爹娘的同意么?我就是看不惯妫重华那个长着四只眼珠的怪物,还留你们在这撒野,我呸,你们赶紧滚远点!”
听得这么说,莫暄翮反倒收起剑,褪去怒意,嘴角难以察觉地笑笑,就一个扫腿踢到妫象的胸口,再一阵拳脚相加,打得妫象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这才觉得解气一些。对付野蛮人,那就用野蛮一点的手段好了。看着蜷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妫象,莫暄翮双手抄着,死死盯着他,直到看得他发悚,才缓缓吐出话来:“你不是很拽么?那再拽给我看看。念在你是都君的弟弟,我饶了你,但是这地儿我是住定了,我不但要盖房子,还要盖个漂亮的大房子。回去告诉你那瞎子老爹和八婆老母,最好给我老实点,要再敢欺负都君,别怪我不客气,滚吧”。看着妫象灰头土脸地往自个儿屋里逃去,莫暄翮这才往回走,看着妫重华的茅屋还是被烧着了一些,还好损失不算大,赵楠烛几人已经帮着把房子填补起来。
本就忙碌了一天,身体有些倦乏,再这么一折腾,几人都有些支撑不住,汗流浃背地再从妫重华屋里搬出石凳便坐了起来,眼看夕阳西下,天边飘起红霞,终于可以大口喘着气,用袖子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