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淑荣笑笑,“我多聪明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我才会对你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所以,我害怕自己继续留在湛家,早晚会酿成大祸,我选择离开。
所以,当我看见你眼里心里都有了大嫂之后,我知道我真的该停下这段单方面的感情了。
湛淑荣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能当兄妹也好。
最后,还能有个合适的身份去牺牲掉自己。
其实啊,她没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她这么多年就一个人在漠北待着。
她都习惯了。
无所谓的。
“淑荣——”
湛墨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
关博文的人追到了这里,想将湛淑荣抓起来。
关博文抬手,“留个活口!”
手下点头。
深夜,湛墨将钟和泽和蒙氏送回漠北,便要起身回去。
孔氏急忙道:“不成!”
湛墨皱眉,“母亲,淑荣不能死!”
孔氏看着他,“你也不能死,你就这样冲回去,淑荣就白费劲了。”
湛墨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了门板上。
孔氏上前,道:“你爹都和我说了,淑荣不是我的女儿,当年我生下来的是个儿子,他已经死了……”
湛墨眼眶一酸,“母亲,对不起……”
孔氏捂着脸,“我甚至都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一眼……”
湛墨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母亲,对不起,这件事不怪父亲,全怪我。”
孔氏上前,扶起了湛墨,“墨儿,母亲不怪你,你们父子是迫不得已。”
江夏站在一旁,心中很是复杂。
湛淑荣……
翌日。
江夏将湛淑荣的外套给了湛墨。
“阿墨,那天晚上我在外面坐着,这是淑荣给我的外套,我当时还回去的时候,摸到了奇怪的东西,如今听你说了淑荣的事情之后,我想……你应该有权利知道。”
她将外套的里面翻开,内里靠近胸腔位置的地方,缝了一块有些特殊的布条。
那料子,虽然只是一小块,可也能看出来很名贵。
湛墨摸着那料子,“这是……”
这一块,很眼熟。
江夏道:“我记得你有一件你很长穿的长衫,缺了一块,你说是被老鼠咬的,我问你为何不扔了,你说这件衣服是你弱冠之礼时候做的,有意义,不能扔。”
“淑荣剪下来了,缝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阿墨,或许淑荣对你,不是一般的兄妹之情……”
湛墨闻言,脸色十分震惊。
他想到了那天湛淑荣最后看自己的眼神。
“淑荣说她早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
江夏点点头,“所以,她害怕自己越陷越深,才会离开湛家啊。”
江夏说着话,心里很是难受。
湛墨闻言,只剩下久久的沉默。
时间一晃,三日过去。
湛墨准备再去楚国一趟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人就登门造访了。
钟和泽和湛无忧都是没想到,楚绥安会来。
大家都对他非常的戒备。
因为,楚绥安正是当今太子。
可是他只是带了一个随从来,看起来,不像是来捉人的。
楚绥安见了几人,笑笑,“你们放心,我不是来抓你们的,我只身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们,父皇已经疯了。”
疯了?
江夏很不理解。
楚绥安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培养和战锋相似的人,最近可能是因为湛家的人跑了,父皇很担心,我又让战锋的替身在父皇面前晃悠,父皇因为当年冤枉战锋的事情,一直惴惴不安,心中有愧,所以说现在已经疯掉了。”
“不日我会登基,你们若是愿意回来,我不会追究任何。”
江夏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湛无忧摇摇头,“太子殿下,我们都不想回去了。”
其余几人也点点头。
楚绥安笑笑,“这一点我料到了。”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出来,“湛淑荣安全了,不过她似乎不愿意回来,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帮忙转交给湛墨。”
湛墨接了信,点头道:“多谢太子殿下。”
楚绥安点点头,“以后要来楚国,我还是欢迎的。”
他说完话,便直接跨坐上了马背。
江夏有些好奇,上前道:“太子殿下,有个问题,我想问。”
楚绥安看了一眼江夏,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战锋是我的知己,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会叛国!”
他说完话,骑着马离开了。
一群人站在沙漠中,看向远处。
那落日之下,一人一马的背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