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先生安好,厨房脏乱,林老先生怎么来了?”
“雪丫头把自己的家伙什都带到了贵府,所以只能借大人的厨房一用。”
“那雪儿呢,平日这个时辰她都在厨房煎药的?”
温乘这一问,江解竹摇扇的手就停了来。
“雪丫头怕是日后都不会来贵府煎药了。”
“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煎药了。”
江解竹眼神里带着一丝医者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到:
“雪丫头对你也算是上心,怕解药药性过强你的病体承受不起,竟足足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硬生生将你这因毒亏空的身体调养了回来。”
“而且害怕大人你在调养期间眼里的毒物毒发,小丫头竟答应大人住进贵府。这对于雪丫头来言是真实属不易啊。”
“现在你这身体也好了,解药也有了,不出半年的时间您的眼疾就可以痊愈。您说,雪丫头还有来这贵府的必要吗?”
温乘愣住了,所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调理身体。
对啊,他又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知道江胜雪之前给他的是什么药。自己之前也从来没有相信江胜雪会治好自己的眼睛,为自己解毒不过是自己为了可以更好监视江胜雪的一个借口。
可是按照江胜雪的功夫,他这太师府根本困不住她。
正如她当初自己说的那样“请我入瓮”,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入府医治。自始至终,江胜雪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温乘想起那些自己寻医求药的日子,他见过的所有医者,要么不敢治要么不愿治,无药可医这句话温乘都快要听腻了。他愤怒过,奢求过,可到后来连自己都绝望了,他放弃了自己。
可现在…………
江胜雪与自己仅仅是一场交易吗,为了一个交易江胜雪又何苦做成这般。
温乘闻着这药味出神,察觉到如果自己现在不用用药的话,那这药…………
“是给雪丫头准备的。”
江解竹似是猜到了温乘心中的疑虑回答道。
“雪儿受伤了?”
温乘心里一紧。
“小丫头不懂事,莽撞,自己身体也从不照顾。都说她是神医,可能给她治病煮药的也就我这个师傅了。”
“我们家这个丫头,五岁就跟着我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只有我这一个糟老头子,能活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太不简单了”
“大人?大人?”
江解竹说完这些,就发现温乘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喊间,温乘回过神。
“大人,老朽也不是为了我家丫头在装可伶。只不过是想求大人,若是真的到了难以抉择的时候,还望大人能留我家丫头一条贱命。”
“林老先生何处此言?”
“我说的什么大人真的不知吗?我虽不知道雪丫头和大人谈了什么交易,但以大人的聪明才智是绝不会做一桩亏本买卖的。至于我家丫头是什么样的利用价值老朽自然不知。老朽不求大人待雪丫头多好,但请大人念在治好你眼疾的份上能让她好好活着。”
“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解竹如此这样每说一个字,温乘就觉得江胜雪的情况越糟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江解竹对自己说这些。为什么,难道是昨天晚上的那瓶药。
“是因为昨天的药吗?那药是什么,或者我换句话问我眼里的毒是什么?”
“雪儿与你到底和江氏有什么关系?”
江解竹似是没想到温乘会这么问自己,衷心地感叹道:
“大人果然是机智过人,大人问我不如去问问雪丫头。
“至于江氏,大人以后自会知道的。”
“这该说的话草民都已经说完了,药已煎好,草民就先行告退。”
江解竹行完礼,端着药径直越过温乘离去。厨房里只留下温乘独自一个人,窗外鸟鸣声渐起清晨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