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当太阳露出地面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满是行人。赶来买早餐的,赶来卖东西的,赶来串门做生意的,大街上的人络绎不绝。
昔阳家奴在小五的带领下,怒气冲冲朝着狗三儿驾驶的驴车奔去。
但行人太多,昔阳家的人不得不放缓速度,边推推搡搡,边怒骂着。
“滚开!”
众人连踢带踹,将行人打得鸡飞狗跳,传来一连串的叫骂声。
但在拨开众人,眼看着快要追上驴车时,面前竟然有一高挑的戴着斗笠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这个大汉正横着挑子担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粪桶,挡住了昔阳家奴们的去路。
“闪开!”小五怒气冲冲地冲大汉吼道。
大汉无动于衷,小五气急败坏地抬脚就朝大汉的屁股上踹去。
大汉却不回头看他,但在小五的脚快要踢到他时,两个膀子竟然一转,闪身开来,小五立马踢了个空。
“好小子!还敢躲!着!”小五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那名大汉砍去。
前面的大汉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但在刀刃快要砍到他的脖颈时,大汉猛地一转身,两个粪桶直接飞了起来,直接横着砸在了小五的脸颊上。
小五痛叫一声,后面的几人见势不好,纷纷上前招呼这名大汉。
没想到,大汉再一转身,将两只粪桶飞舞起来,直接将众人掀翻在地。
还没等他们起身,大汉将挑子一摘,将两个分头一块儿丢向他们。
“哗啦!”
两只粪桶里的污物全都扑在了他们身上。
尤其是小五刚要起身的时候,一直粪桶直接罩在了他的脸面上,一点儿也没剩,全都包圆了。
众人哈哈大笑的同时,捂着鼻子快跑几步躲开了。
站在远处嘲笑他们的囧样。
昔阳家奴们平日里没少欺负人,没想到今日里他们反倒被旁人欺负了。
大伙儿都围着四周,看他们的笑话。
那名大汉把斗笠拉得更低了些,迅疾地钻入人群,淹没在人海当中。
驴车飞奔,
狗三儿扬起鞭子一阵抽打,驴儿吃痛不已,撒开四蹄子跑了起来。
远远地看到一顶轿子横在桥中间慢慢行走,狗三儿大呼一声:“让开!让开!”
抬轿的四人本来就不以为意,结果一扭头,看到一辆驴车疯狂地朝他们奔来。
远远地听到那名驾驶驴车的大汉吼到:“驴儿疯了!驴儿疯了!路上的人们躲一躲!有劳了!有劳了!”
刘病已教授的这个法子果然奏效,狗三儿这般一喊,前面的路人们纷纷躲闪开来,让出一条宽阔的路面。
而那顶轿子的四名轿夫也不敢耽误,急忙闪到路边。
闪地太过迅疾了些,轿子里面,正在打瞌睡的人陡然被诓倒,头儿撞在轿子横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在干什么!”他一掀帘子,对四个轿夫训斥到。
“主人,有人跟我们抢路,而且十分蛮横,不得不及时躲让,以免轿子被他们撞散了!”轿夫头头忙解释到。
轿子里的人一抬头,正巧看到刚刚闪身过去的驴车上端坐着一名少年,那名少年正冲着他抱拳,微笑着作揖。
“是他?”
“主子认识他?”轿夫头儿问到。
轿子里的人横眉瞪他一眼,训斥道:“好好抬轿!”
那人白挨了一顿训,挠挠头,不明所以,这才悻悻然去抬轿。
轿子里的人气得脸色发青,嘴里狠狠地说到:“苏二是怎么办事的!他怎么还好好的!”
轿子里,吹胡子瞪眼的这人正是大太监苏文,今日他出了未央宫,去杜县县衙捞一个人。
“苏二办事不利,我却还在为他的事操劳,我养他干什么!”苏文生气归生气,但终究撇不开叔侄关系,也便无可奈何地免不了操这份心了。
但他心中的怒气早已在酝酿,急需要找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狗三儿驾驶着驴车马上要到曲江大桥了,那里的士兵见势就举起了长矛来,准备刺倒奔来的驴车。
眼看还有三十步的距离,刘病已急忙喊了一声:“接着,诸位买酒吃!”
“嗖!”
一小包东西径直朝着当值的属官飞去。
那人伸手一把抓住,迅疾地打开布包,竟然发现是十两银子,大喜过望,急忙冲着一队人一挥手,众人立马躲闪开来,让出一条道来。
刘病已冲他们一抱拳,微笑地点了点头。
“吼……驾!”长鞭在空中回旋一圈,陡然传出一阵呼啸声,之后便是一声清脆的“啪”,响彻在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