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校长可能是在那些互联网公司里开了会员:
他昨天晚上上传的劲爆视频,到了今天早上就被各大平台撤了下去。
食堂的水很深,两块石头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想听个响都难。
如果是普通学生,现在差不多就已经被逼到绝路、束手无策了。
但余庆也并没有就此气馁:
反正那些社交平台和自媒体都是很有“原则”的,从来只认钱,不认人。
要想上热搜,拼的无非是一个钱字。
把他逼急了,他大不了拉下脸皮去欠下一笔人情债,让楚天翔这样的富家公子出来帮忙砸钱搞事。
余庆心中思索着怎么把王校长拽下马的对策,便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校门口。
而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大门,就发现这昨天才热闹过一次的学校门口,竟是又一次喧哗起来:
“滚!”
“滚远一点!”
“臭要饭的,讨饭给我到别家讨去!”
“这里是学校,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可就要报警了!”
一群保安正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里的胶棍,脸色不虞地驱赶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和污渍的中年流浪汉。
“乞丐?”
余庆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凑上去多管闲事的意思:
这流浪汉看着就不太正常,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放进学校里。
而保安们的手段看起来粗暴了一些,但他们也是在尽自己分类的职责,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然而,就在余庆准备直接就此离去的时候,那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流浪汉却是又疯疯癫癫地在人前吼道:
“我不是要饭的!”
“李磊,李磊你们认识不?”
“我知道他在这里上学,你们让我进去找他!”
他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余庆一时半会也听不出是哪里的人,只是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他话中提到的名字:
“李磊?”
“他认识李磊?”
余庆心里陡然升起疑惑,而保安大哥们倒是觉得这流浪汉更疯了一些:
“你这个样子还跑来找人,神经病吧?!”
“快滚!”
“离我们学校的学生远一点!”
说着,他们便毫不留情地对那流浪汉挥舞起了胶棒,骇得他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上前。
但是,这中年流浪汉却是仍旧不愿离去。
他就那么呆呆地坐在远处的树荫底下,嘴里喃喃自语地不知在说什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一时之间,他引得众人都为之侧目。
但是,见到那中年流浪汉流浪汉那不敢恭维的疯癫表现,周围那些出来吃饭的学生没有一个人敢跟他靠近。
他们匆匆加快了脚步,远远地绕开他三丈远才敢放心。
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但余庆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缓缓地走上前去问道:
“大叔?”
“你找李磊?”
“是...”
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突出李磊特征的形容词,便试探着问道:
“是从杭城转学过来的李磊吗?”
“杭城?”
中年流浪汉微微一愣,便傻傻地说道:
“恩,没错...”
“我三个月还在杭城找过他哩!”
“三个月前?”
听到这个时间,余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虽然不知道当时在杭城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能从刘会长当时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里大致听出一些事情:
李磊三个月前似乎是在杭城又惹了什么祸事,所以才会突然在高中的最后一年临时转学,跑到这无亲无故又人生地不熟的近海小城里读书。
而那中年流浪汉又说道:
“是他,是这个李磊。”
他迫切无比地抬头望向了余庆:“你认识他?”
“恩。”
余庆答道:“他是我同学。”
“好、好啊!”
中年流浪汉激动地喊出声来,又有些疯疯癫癫地说道:
“带我去看看他!我要跟他说话!”
“不。”
“你这样子可进不来学校。”
“而且,李磊是住宿生,平时基本不会出来。“
余庆摇了摇头,又万分好奇地问道:
“大叔,你和那李磊是什么关系?”
“能不能告诉我?”
“......”
中年流浪汉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管余庆怎么旁敲侧击,他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最终,他紧紧抿着自己粗糙干裂的嘴唇,又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余庆一眼:
“同学。”
“他现在应该就在学校里吧?帮我跟他带个口信好吗?”
“不用说别的,只要告诉他一句话...”
“他老家的朋友,又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