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明明冬的话这么咸湿,这收藏女性头发的行为多么令人不齿,可叶仓却没有从冬身上看到一丝淫邪的意味,仿佛他的作为真的不是出于某些邪恶的想法。
不过,纵使冬表现得再怎么堂堂正正,在叶仓眼里,也绝不得不到什么好评价。
“变态!”叶仓咬牙切齿的吐出对冬的最新印象。
‘得,在叶仓眼中的奇怪属性又增加了。’
冬无奈的想到。
虽说他早就做好了会被世人误解的准备,但事到临头了,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喂喂喂,你别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我啊,我这可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我会这么做,全都是为了……
为了……
为了……”
冬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为了”什么。
辩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说明白了,又要隐藏秘密。
可是,若是不拿点干货出来,又怎么能说的明白呢?
这就是一个死结啊!
看着叶仓那副“我听着呢,你继续编,编不出来了吧?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信”的表情,冬放弃了挣扎,破罐子破摔道:“罢了,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被误会就被误会吧,变态总比自称预知未来的疯子好。
啥?
不是早就预言叶仓好几次了吗?
那些预言怎么说也是有迹可循的,“功高盖主”四个字就能解释一切,可若是自己预言了此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秽土转生和本应无人知晓的轮回天生,那可就是天方夜谭了,徒增笑柄尔。
看着无言以对、生无可恋的冬,叶仓莞尔一笑,令整个房间都明艳了许多。
“好了,反正头发也给你了,我也不在乎你收集头发是干什么的,猥琐也好,高雅也罢,那是你的问题了。
有关我的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出发?”
冬白了叶仓一眼:“我说,你这也太心急了。”
叶仓微笑不语。
“好好好~”冬拖着长腔站了起来,推着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吱嘎”声。
叶仓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喂喂,急也不至于这么急啊!我先去上个厕所总可以吧!”
叶仓顺势坐了回去,并端起一杯水轻啜。
“哎?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叶仓看着冬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嘴角一抽:“不去→_→!”
“你要不去,我可就要用尿遁跑了。
确定不看着我上厕所吗?”
“变态!滚!”
叶仓随手扔过去一根筷子。
别看这只是一根筷子,也别看叶仓只是随手一扔,就这一下,那也比寻常下忍投掷的暗器更有杀伤力。
只见其“唰”的化作一道残影,贴着冬微微偏移的脸颊飞过,“哆”的一下深深
钉在木制房梁上。
“真是火辣的女人啊!”
冬感叹一句,然后趁着叶仓还没发飙,一溜烟儿的跑了。
叶仓一口口抿着热水,温热的水从口而入,热流一路向下,温暖了五脏六腑,驱散了身心的疲惫。
叶仓透过洁净窗户望着蔚蓝的天空,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劝酒声、哄笑声,心中一片祥和宁静。
“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啊!”
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叶仓发出了与冬相同的感慨。
她贪婪的呼吸着舒缓的空气,享受着悠闲的短暂人生,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冬出去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叶仓倏然起身,哪里还有一丝悠闲。
她快步离开屋子,恰好遇到了端着提着一瓶热水正要进屋的村长。
“你见到另一个人了吗?”叶仓焦急的问。
村长终究还是比较信任身为砂忍的叶仓,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小人正想和您说这件事呢。
小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祖上的地图,刚想拿过来,那位大人就找到了小人,他把地图要过去之后,又吩咐小人给您送一壶开水过来,然后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位大人,恕我直言,那位大人有些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
“不对?不对大发了!”
叶仓一听就急了,直接甩下村长,急匆匆的跑到了村子东侧通往楼兰的方位,在这里,果然有一溜绵延至远方的脚印。
不是冬的脚印又是谁的!
种种迹象表明,冬爽约了,他甩开叶仓,独自一人踏上了探寻楼兰古城之旅。
可是,没有任何由来的,冥冥之中,叶仓却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雪狼,你会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如果是,那你之前所做的是为了什么?就算是为了耍弄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周折?
可若你不是,你又为什么这么做?是楼兰那里有什么让你看重的东西?还是你是别有所图?”
现实与直觉的冲突,理性与感性的碰撞,让叶仓陷入了迷茫。
就在这时,一道由远及近的高呼声打断了叶仓的思绪。
“大人~大人~”
叶仓望去,却见村长领着他的孙子青树一路小跑赶来。
村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叶仓面前,气喘吁吁的叫道。
“大人……”
“村长,你还有什么事吗?”叶仓淡淡的说,她心思杂乱,暂时不想搭理旁人。
村长听出来了叶仓的冷漠,硬着头皮道:“这个……小人没什么事情,就是小人的孙子听说您二位要走,非要吵着来送送你们。”
叶仓低头看向青树,发现他的小脸上满是不舍,这让她心头一软,声调放低,柔声道:“没什么好送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回去吧。”
“那大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听说五岁就可以当忍者了,我已经四岁了,明年能让我当忍者吗?”
“这个……”叶仓想到了被冬杀死的青树的父亲,再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小,心中一纠,含糊其词的说:“可能吧?
我不是负责忍者学校这部分工作,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入学,不过我会回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的,告诉他们这里有一个崇拜忍者的小孩子在等着他们。”
“真的吗?”青树的眼睛仿佛闪着亮光,高兴的说:“我听说忍者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你可不要骗我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青树的话一下提醒了叶仓。
“不按常理出牌?”叶仓的脑海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她的眼睛一下了亮了起来。
“青树,我问你啊,如果你能离开村子,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我?
我最想去的当然是砂忍村了,那里有爸爸,也可以成为忍者,我最想去的就是那里了。”
“那,除了砂忍村之外呢?不,应该说,如果你能离开风之国,你想去哪里呢?”
“这个嘛……”青树皱着小脸,一阵苦思冥想后,用充满向往的语气道:“当然是去大海了!”
“大海……”
叶仓转身,面朝西方。
那里,是大海的方向,是水之国的方向,是离开风之国的最近的方向,也是……
最合她心意的方向!
“那就……再赌一把吧!”
……
“啊啾!”
炎炎烈日下,冬毫无征兆的打了个打喷嚏。
他被迫停下了高速挪腾的双腿,掏出一张纸擤了擤鼻子。
“这个喷嚏来得无缘无故,不会是有人在骂我吧。”
冬毫无公德心的把垃圾随手一丢,回身看向了隐逸村的方向,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算算时间,叶仓应该也发现了影分身制造的假象了。
刚才那个喷嚏,会不会就是她顺着脚印追下去却一无所获,暴怒之下说的脏话引来的呢?
嘿嘿,叶仓,小爷可是言而有信的人,说离开风之国,就离开风之国,而且我还善解人意,找了一条离开得最快的路。
不过,我可没答应跟你一起走,你没跟上来,那也是你的问题,可怪不到我的头上。”
想完叶仓的问题,冬又稍微偏了偏身子,看向另一个方位,那里,是楼兰的方向。
“楼兰啊!
鸣人与波风水门父子相见的地方。
不过,回想一下,失落之塔剧情的时候,卡卡西还没有失去左眼,算算时间,那件事应该是发生在三战之前,现在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这样的话,楼兰那里除了已经被封印的龙脉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冬摸了摸怀中的地图,想到:等回去后,就把地图交给田中健,楼兰那里就让他们去探索吧,等我有时间了,再去好好研究一下龙脉。
看看,这所谓的龙脉,究竟是不是当年的神树存在过的痕迹!
至于现在嘛……
冬转身,想看向西方,可刚一转身,就被突如其来的狂风糊了一脸尘沙,搞得他灰头土脸。
“呸呸!”
冬吐出猝不及防下进到嘴里的沙子,随手一摸脸,搓下几个灰疙瘩。
“我发誓,我tm以后要是再没事儿跑到风之国来,我就是傻哔~!”
……
在冬看不到的地方,在具有前世欧式建筑风格的高塔林立的楼兰城内,在城中最高大、最辉煌的塔形宫殿之中,一个长相姣好但面容憔悴的中年威严美妇,正在大殿上接见着她最信任的大臣。
“安禄山,楼兰高塔化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美妇的对面,一个面容欠揍还有点地中海的大胡子老男人恭恭敬敬的答到:“回禀女王大人,最新一批的高塔已经建设完毕,迁入高塔的臣民们无不对您感恩戴德,我楼兰跨入繁荣富强的日子已是指日可待,只是……”
听着安禄山欲言又止,楼兰女王皱眉道:“有什么就说吧!”
“殿下,请恕臣无能。”安禄山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最新的计划虽然完成了,可是为了赶工期,傀儡损耗太过严重,已经不足以支撑下一批的建设计划了。甚至……”
安禄山偷偷打量楼兰女王,发现她面无表情,并没有动怒,继续道:“甚至,现在的傀儡数量,已经很难维持越来越大的城市的治安了。”
“是这样啊……”楼兰女王面色镇定,淡然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继续扩大傀儡生产就好了,我等会儿就去龙脉那里,增加龙脉能量输出功率,咳咳咳……”
还没说完,楼兰女王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巨咳,好一阵才平息。
安禄山假模假样的关心道:“殿下,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全楼兰上下可都指着您呢!”
“无妨。”楼兰女王摇摇手,但是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安禄山,你来这里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