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说的是,霍嬗改了改军制称呼。
原先是一部一营一连,一部二营一连这样叫,但是上了战场,自然是最简单最好,这样叫名字太长,很容易混乱。
所以一部一营还是一到五连,一部二营直接改为六到十连,以后称呼直接一部几连、二部几连这种,更方便一些。
二部也是一样,亲卫营就是亲卫几连,斥候连就是一部、二部的一、六连和亲卫一连。
………
霍嬗扫视一圈,然后说道:
“走,随我去探查敌营。”
“诺。”
一行人翻身上马,一路上避开石头地面,专走草地。
没一会就到达了小部落十里处,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匈奴人的帐篷,因为他们的所处位置地势较高。
霍嬗抬起手,大家都停下脚步,霍嬗眯着眼看了看。
他发现匈奴营地东面五里处有个小高地,最高处差不多和部落所在地齐高,周边再无高地。
“下马。”
众人翻身下马。
“董明过来。”
“主公。”
霍嬗抬手一指:
“看到那个小高台了吗?你带一伍给我摸上去,看看有没有人。”
“诺。”
董明带着五个人跑了过去,差不多等了两刻种董明回来了。
“禀主公,啥都没有。”
“嗯,走吧。”
一行人牵着马往东边小高地走去,霍嬗却在想其他。
他在想这么重要的小高地,竟然没有派人守?营地居然也不建在高地脚下,而建在高地上?
建在高地脚下有很多好处,军事上就不说了,他起码避风一点啊。
如果风向变化,直接围着高地转就行了,想不通。
不过军事也正常,不是大战之时,谁能想到会有一支大汉军队来到这儿啊!
匈奴平常还是挺太平的,各部之间也不会轻易发生战争,用不着防着。
而且不能拿匈奴人和大汉人比,要不是老霍,就算是汉匈大战之时,他们也不会防御。
进攻了近两百年,早已习惯进攻,突然被人攻了,他们肯定很懵!
霍嬗带着十个连长和孙尚上了小高地,其他守卫在底下看着马匹。
其实骑马就能上来,四周都是缓坡,但是目标太大。
虽然这个小部落里黑漆漆的,他们估计都已经睡着了,但若是有个眼神好的正好还没睡,一眼扫到了他们怎么办?
不能小看,匈奴人里能人异士也有。
像老霍随军记录里记得那样,他手底下就有一个匈奴老头,隔着二十几里就能闻到各种味道,马匹牛羊啥的。
这不光是要鼻子好,还得对各种味道相当熟悉才行,但可惜的是这老头病死在了河西之战。
霍嬗带着十几人蹲在小高地,看着远处的匈奴营地。
这次过来只是来亲眼看看,顺便商量一下作战计划,天这么黑,隔着五里地细节也看不清。
不过斥候已经探查清楚了,哪里有渠,哪里有沟,都清清楚楚。
霍嬗脑子里回想着刚刚斥候汇报的情况,再和亲眼所见的情况一一对应。
‘牛羊在高地底下西边,因为那边五里处有条河,饮水比较方便。
马圈就在牛羊圈的隔壁,人住在高地上方,距离底下的马圈有近三百步。
东北和西南有一排帐篷,其余都在中间复杂分布。
正好,西边的坡度相对其他三边来说较缓,跑马和平地没啥区别,这边可以隔断他们去马圈。’
霍嬗思量了一会后问向大家:
“怎么打,都说说?”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有咱们现如今职位是亲卫二连军司马的广陵王刘胥,像个铁憨憨一样小声嚷嚷道:
“咱们两营羽林精骑,对付两三百无马无甲的匈奴骑兵,还用的着商量吗?冲上去直接灭了他们不就行了。”
霍嬗一阵无语,看了看其他人,他们虽然没有附和,但看他们的表情,显然就是一个意思。
霍嬗其实也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不就能少牺牲几个,甚至不牺牲将士嘛。
所以,霍嬗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接下来众人眼睛亮了起来,按照霍嬗一贯的风格,会有人冲杀,但为了避免有人跑了,那肯定要有人守着。
但是他们也知道对霍嬗来说,请战不管用,所以都期待的盯着霍嬗。
尤其是刘胥,那眼睛简直快冒火了。
“伊林、董明。”
“末将在。”
“你一部一连和亲卫一连两连今晚辛苦一些,以此部落为中心,探查周边五十里的情况,顺便封锁这边,不许进也不许出。”
虽然不太可能有人能跑出去,但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也需要防着突然有人进来。
“末将领命。”
“嗯,一部二连守北边,一部四连守南边。”
“末将领命×2。”
“一部五连守东边,亲卫四连守西边。”
“末将领命×2。”
亲卫四连军司马很高兴,没捞到冲阵,防西边那也不错啊。
除了冲阵,就这个最好了,说不定冲阵都比不上。
“以匈奴营地为圆心,用圆形阵营封锁住这个高地,胯在马上把弩阵给我立起来,谁敢往下冲就给我通通射死。”
“诺。”
剩下的人眼睛瞪的很大,因为霍嬗还没说到关键。
“亲卫三连和亲卫五连,你二连换上铁甲,拿上冠军刀,立于北面将士身后三里处,若是匈奴人悍不畏死,就给我冲。”
其实预备队的最好位置是在西边,因为匈奴人被惊动了以后,会去往西边找马匹。
但是西边高地下就是牛羊马圈,冲不起来。
骑兵也不是说冲就冲,需要有一段加速度的距离。
冲起来杀伤力巨大,冲不起来任人宰割。
“末将领命。”
两连军司马先是失望,然后他们又是期待又纠结,他们期待匈奴人能够更给力一点,给他们上阵的机会。
但他们同样期待匈奴人不堪一击,若是匈奴人太强,那不是会牺牲很多战友?
所以,期待又纠结。
亲卫三连军司马脑海里浮出一个年轻人的面容,心里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该说你争气还是不争气。’
他想到的是自己手底下的一队队率,卫家三小只最小的卫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