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看着眼前的绣架,上面绣的是千里杏花图,图上美人是谢康亲手绘制,从流苏和步摇到那些嫦娥和天女……更确切地说法是,千里美人图。
“第下,还会回来吗?”玉竹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黑衣鲲鹏,轻声问道。
鲲鹏有些怅然地说道:“这次不知道他会叫什么名字,也许还是谢康,也许是完全陌生的人,也许……我们等不到他回来。”
鸿钧更加怅然地说道:“不知道这是第几回了,每次都是到这里,才发现不能离去,下一次,依然重复这种怅然和无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再重复这种情况。”
玉竹想到哀而不伤的风希,想到那个被称为最矫情的姮娥……每次最伤心的,应该是她们两个,重复着不同的剧本,结局却从未改变过。
等在海堤处的王平叔,看到只有两艘小船回来,面色瞬间惨白,只有第下没回来,是真正的解脱了,还是成为了大道的弃儿?他的离开,是否预示着大教之争将开启?
范靓感应到鸿钧他们回来的气机,赶到海堤……他没回来。
玉竹看到范靓,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扶住她轻声传音道:【姐姐,乐安让等他回来。】
范靓朝鸿钧和鲲鹏点了点头,带着玉竹离开,回到谢公馆听雪轩,哀而不伤地问道:“玉竹,为什么就他没回来?”
“他们离开,只是去别的平行空间,会在某个时间点再次……”玉竹说道后面,茫然地看着范靓,问道,“娘娘,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范靓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哀而不伤地说道:“我们这就回圣母宫,宝瓶。”
玉竹眉间的宝瓶印记,随着范靓的话,消散开来,身上的明式袄裙变成天青色云裳,恭敬地说道:“喏,谨遵娘娘法旨。”
风希的旗袍也变成了白色云裳,细看却不是纯白色,而是霜白、玉白、银白、荼白等各种白色丝线层层交错,雪花漫天的图案。带着宝瓶和听雪轩回到某处空间,正殿上挂着一个匾额,匾额上三个字:圣母宫。
风希放好听雪轩,看向另外三处,西月轩种满梨花,飞琼轩种满琼花,晓寒轩种满杏花,这一次他喜欢琼花,听雪轩种着梨花,离开前的画卷上,是宝瓶修的杏花……也许再回来,便会想起来挣脱代表着什么,就不会再想着离开。
只是那时,真珠她们几个,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难怪会留下美人图,这是认准了宝瓶到时候一定会将画给他,就知道算计那些真心喜欢他的人。
转身走进听雪轩,来到梨花树下,懒懒地趴在矮榻上,喝着梨花白,风希哀而不伤地说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宝瓶默默放好案几,摆放好各色小菜,默默坐到一旁的案几旁,取出一个西瓜来,做冰镇西瓜球,不知道为什么,双环美人镯里,有一层都是种的西瓜。应该是娘娘最喜欢的灵果,吃些应该便不会再那么哀愁。
……
魔都某座大楼
2020/03/18 00:30,谢康将最后一笔钱买入做空,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随意翻看到一页:谢灵运(385年~433年),名公义,字灵运,小名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