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散落一地。
“陆听酒!”
霍庭墨蓦地攥住了陆听酒的手腕,用了力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狠厉到了极致,“你干什么?”
静寂了好半晌。
陆听酒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
她偏头,看向几近暴怒的男人。
第一次。
陆听酒在霍庭墨面前,笑得那样的明艳肆意,美得不可方物。
却残忍。
“毁掉这件婚纱啊……”
“你看不见吗……”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陆听酒就痛得低呼了一声。但不过转瞬,她就咬住了自己的唇。
霍庭墨周身一震。
看着陆听酒的目光,像是从未认识她一般。
死寂几秒。
霍庭墨忽地拽住陆听酒的手,让她看着那件——已经被她见得不成样子的婚纱。
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嗓音寒厉得可怖,“还我婚纱!”
“陆听酒,你还我婚纱!”
周围的店员,被男人身上溢出的暗黑跟狠厉,吓得尖叫声连连。
不敢靠近他们分毫。
陆听酒反而是笑出了声,“毁都毁了,你让我怎么还?”
她是笑着说出口的,却带着颤意,“把我的命抵给你还啊?”
男人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嗓音沉到了极致,夹杂着冰渣,“我说了没有十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
他手上的力道大到——陆听酒觉得她手腕上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
可陆听酒脸上还是漾着几分笑意,“没有十年……没有十年,所以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是吗?”
“你不能接受我离开你,所以你斩断了所有的可能性……”
陆听酒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慢慢的道,“这样的我,跟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傀儡。
她觉得他的爱,让她得不到自由。
霍庭墨看着她,第一次生出想要把她带走藏起来,不让她见任何人的想法。
“你信淮止。”
“我解释过无数次,你都只信淮止!”
男人冷厉凛冽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内阴鸷得可怖。
陆听酒敛眸,伸手去一根一根掰开男人紧紧攥住她手腕的手。
低低缓缓的音,“知道我为什么不信你吗?”
男人攥着她的手带颤,没有很艰难的就掰开了。
陆听酒把手腕上的红痕,展现在他眼前,“从第一次开始,你就说要改。现在呢?”
女人的手腕白皙纤细,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而手腕上已经红肿起来的痕迹,尤其的刺眼。
霍庭墨黑眸微震。
陆听酒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
收回了手。
没说一个字,径直的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
陆听酒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站在那里,眼神近乎怔愣的盯着地上已经成了碎片的婚纱。
只是看着,好像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死寂,甚至还带出了几分绝望。
……
好不容易走出来时。
陆听酒心脏处已经疼得血肉模糊,如同万千根倒刺一层一层的刮着。
她一手撑在身旁的墙上,微微弯了弯腰。
实在疼得受不住了。
她整个身体才顺着墙滑了下去。
不止是心脏,肚子也隐隐作痛。
“岁岁?”
“岁岁……”
两道熟悉的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