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搬到哪去啊!房子在这儿呢?”那人接着说道。
“要杀你去杀吧!那老太婆鬼上了身,力气也大得很了,没见到上次那大和尚,不过一时半会儿就被咬得浑身血淋淋的,我现在一想起来,都感觉身上渗得慌咯!”
“那是,他家还有个傻儿子,那是真的杀过人的。哪次请人进去驱鬼,不得先把那傻子骗出来?”张记糕点铺的老板显然很不满意地抱怨道:“就为了这个,我家的糕点都浪费了多少了?”
“得了吧,就你拿出的那些糕点,那次不是隔夜快发霉了的”糕点铺的老板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打起了破楔。
“你怎么说话的,隔夜了的糕点就不能吃了吗?那不也是粮食做的,不要钱?”糕点铺的掌柜不高兴了,当场就怼了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作为里长的王老大爷在这条街上也当了几十年的里长了,算的上德高望重了。一见得众人离题万里,还有互相之间打起来的迹象,便立刻站出来说话了。
“这人在做,天在看,王老婆子是刻薄了些,她儿媳妇要变成厉鬼缠着她,要找他报仇,也没人管得了!”王里长伸出手来向下压了压,制止了众人的喧闹道:“可阴阳不能乱了啊!也不能就这么害了大家伙儿啊!大家说是不是?”
“王李氏会怎么样,我们不管,可不能影响了大家的生计啊!”人群之中纷纷附和道。
“这闹得整条街都人心惶惶,日夜不安的,可不行啊!”王里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里长你说怎么办吧?”人群中有人响应道。
“依老夫看,还是得再筹些钱啊!这一回得请个有真本事的,不然降不住那厉鬼,也是无用啊!”王里长说道。
“什么,还要筹钱?”万事莫提钱,提钱伤感情,刚刚还对着王里长言听计从的街坊邻居们立刻就不愿意了,一时间纷纷嚷嚷了起来。
无非就是已经出过钱了,为什么还要出钱?
这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哪儿来的余钱啊?
“那你们说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过下去?”王里长对着叫苦的众人,立刻便板下了脸来反问道。
王里长一句话,立刻就将众人的叫苦声押了下去。
“那又得出多少银子?”人群里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声道。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听说邻县有个柳道长蛮厉害的,就是价钱高了一点。等有了准信,再找大家来商量,现在都回去吧,然后等通知就是了!”王里长摆了摆手道,然后就开始赶人了。
“那里长,你老人家受累了啊!”
“是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啊!”
......
王老里长一挥手,众人纷纷离开,一边离开,还一边回头对着里长或抱怨,或客气地道。
好似刚刚抱怨又要出钱的,不是他们一样!
“桀,桀,桀。。。。”就在众人刚刚离去不久,王里长也正准备让儿子收拾收拾回屋子里去休息的时候,一声凄厉而刺耳的叫声猛然传来,吓得已经一把老骨头的王里,长一跟头就跌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样了”里长摔到了地上,可怕里长儿子吓到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一脸煞白地赶忙跑过来,扶起自己的老爹道。
“这,这,这。。。。”王里长却赶忙挥手推开了自己儿子伸过来的手。就着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因为他感觉到腰间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顿时便知道自己似乎把腰闪了。这不动还好,一动就钻心地疼。弄得一大把年纪了,却连眼泪都快下来了。
“冤孽啊,冤孽啊!”王里长躺在地上不还带着哭音道:“早知道会闹出这事儿,当初我就该管管的,就该管管的啊!”
王里长跟王家豆腐店当家的是有亲戚关系的,论起辈分,王里长还能算王家长辈的。
王里长是真的有理由管一管王家的事情的。
只可惜,现在后悔又什么用?
.....
王里长如何后悔,作为始作俑者的周易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周易已经牵着毛驴都快到定边县的边界了。
这一夜,月色尚好,周易是一路寻着星光所指,一路反复推演星相前进的。
那速度自然是慢了点了。
毕竟大势易观,细处难定。天象之妙,玄之又玄。
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周易又岂能不一遍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验算推演?
“应该不远了!”一片月色之中,周易骑着毛驴望着天,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轻拍驴臀,正继续赶路的时候,突然背后便传来了一身呼唤道:“前面那位道友,等一等,等一等,莫再走了,莫再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