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瞬间觉得心中一荡,竟有些脸红。好在如今已经天黑,还未来得及点灯,周零初倒没有看出千落的变化,只是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是举行拜师礼的日子,还有月烎派派人来送了请帖,说是六个月后三派会武……”
千落靠着周零初听着细细碎碎的事情,不觉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很快乐,好像周身都被快乐包裹着一样。
“你可要一直在我身边呀。”千落低声对周零初说。
“你说什么?”周零初的声音戛然而止,半响才问道。
千落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即便是入夜,瀛都仍然是繁华的,站在王宫最高的顶楼眺望,不只能看到白云飘飘,也能看到瀛都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户人家。
圣皇便站在这高楼之上,只是她却没有去看那芸芸众人,而是看着千羽翎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踏上高楼。
“你去见他了。”圣皇问道。
千羽翎低下了头。“是。”
“将你的消息传递出去了。”
“圣皇,臣……”
“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从来不会干涉你。”
千羽翎苦涩的一笑,“我只是害怕……”千羽翎停下话题,她只是害怕圣皇死了她会失去依靠,她只是想为自己漫长的人生寻找一个可靠的人。
“你也不必跟我说这些,只要你不过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圣皇转身,看着千羽翎,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你不该在儿女私情上付出太多。”
千羽翎点点头。她确实不该在儿女私情上付出太多,毕竟百年前,她的情便随着他的腿一起断了,再没有继续的可能了。
周零初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千落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有与女孩子靠这样近过,也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身子骨竟然是这样的柔软。千落身上淡淡的香味传入周零初的鼻中,让他觉得比世间任何花朵的香味都要好闻,虽然他也没有闻过什么花香。
周零初想叫醒千落,抬起了手却不知该怎么做,最终只是用他的食指轻轻推了推千落。
千落不满的哼哼了两声,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周零初肩膀上睡着了。
周零初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只能呆呆的看着熟睡的千落。即使在睡梦中,千落的脸上也挂着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害,就好像小白一样,可爱的很。
千落似乎也觉得很满意,伸手抱住了周零初的腰,往周零初的怀里钻了钻,更加满意的睡去了。
透过昆仑镜,长孙柝捻着胡须,微笑着点点头。
天边已微微泛起了曙光,一切又开始了周而复始。周零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恬静的神情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千落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发现自己靠着周零初竟然忍不住脸红。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双颊,千落甜甜一笑,趴在桌子上欣赏着周零初睡觉。
周零初总是那样的自制,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越矩,每一步都必须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可是自从来到瀛都,已经有太多次意外了。
认识拓跋是一个意外,进入日湣派是一个意外,认识千落也是一个意外,可是周零初却开始渐渐喜欢这种意外了。
藏的早晨是难得一见的美丽,阳光透过彩色的窗户洒进来,将原本单调的阳光都渲染的五颜六色,异常美丽。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千落又睡了过去,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竟然有一种朦胧的醉人心魄。
周零初想伸手摸摸千落的脸,却在手即将触碰的时候收了回来,他有些错愕,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他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产生这样的想法。
周零初豁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沉浸在阳光中的千落,周零初跑出了藏。
坐在寒潭边,寒潭的寒气一丝一丝钻进周零初的身体,让周零初原本躁动的心有了一丝平静,可是,他心里的疑问却变得越来越深,究竟千落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为何面对她,总觉得心跳的更快,总觉得身体变得更紧张。
“唉,你怎么了。”不知何时,拓跋从周零初背后过来,紧挨着周零初坐下。
周零初看了一眼拓跋,笑笑,将那些小小的心思隐藏,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去练功。”
说起练功,拓跋皱起了眉头,“那个苏正卿,真是无趣的很。”
周零初不解的看向拓跋。拓跋却像个小老头一样继续絮絮叨叨“他每天除了让我们练功就什么都不能干,你说我一青春少年,天天过着这样的生活,能不觉得无聊吗?”
“不会啊。”周零初认真的想了想,回答。
拓跋气的双手发抖指着周零初说“你,和那个苏正卿就是一样的。少年老成。你说你,每天除了看书还干些什么。就算是看我们练功的时候也不忘拿着本书。”
“师父的话,自然要听。”
“你你你……”拓跋指着周零初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无力的垂下手,“算了。”
藏中,千落幽幽转醒,看了一眼周围空荡荡的一切,除了书,再无一丝人类的气息,或许,周零初又不知去哪里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千落笑笑,准是周零初,去而复返。千落笑着转身,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那人对千落友善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