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怎么了?
坏事儿一件叠一件地发生,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我深刻地感受到“流年不利”的含义。
回忆起我和郑嘉刚刚“结婚”的时候,每天就是工作,普通而简单的生活,有时间又有兴致就在家里做顿饭,没时间的时候就外面吃,回家道声好就各忙各的。
忽然很思念那时的闲适。不过,仔细想想,那种闲适的日子虽然恍若隔世,却真得是上上个月还在发生的真实生活!
仔细想来,一切的转变,似乎就是从郑嘉爷爷的葬礼、我发现了郑嘉的秘密、黄宇昊和公婆前后脚来到上海开始!
靠在出租车的后排座椅上,我顿感一身的疲惫。
*
赶到医院时,冯大妈已经住进了普通病房,躺在床上,期期艾艾地对她女儿哭:“赶出去,把她赶出去!他们一家老小都不是好东西,差点儿害死我,现在拎了东西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拎着果篮和牛奶站在床尾,一脸尴尬。
冯大妈的女儿,长着一头黑长直的长发,齐刘海,眼睛不大,但瞳仁儿却比一般人都要黑。冯大妈年纪跟婆婆相当,按理说,她女儿的年纪应该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她脸上的憔悴和疲态却让我有一丝震惊。
我好话说尽,可是,冯大妈一直情绪激动,始终拒绝任何沟通。
冯大妈的女儿一直站在床边默不作声,最后,应该是看她妈情绪实在激动,就语气冷漠地对我说了句:“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我一愣,我能理解她前半句话,因为生气赶我走。可是,让我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冯家人根本就没考虑过私了的事?打算直接走法律程序?!
我心里咯噔一下:“冯姨,都是一个小区住着,楼上楼下的邻居,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再说了……”
我本来想说是她不讲道德、先挑事儿,不过,顾忌到她的心脏问题,担心再把她气出个什么好歹,只能堪堪截断话头。
就在我想着该怎样组织语言的时候,一个背着黑色旅行包的男人走进病房,一看到冯大妈就叫了声:“妈!”
冯大妈只有独女,看来,这男人是她女婿了。
男人放下旅行包,就问我:“你来医院,是打算私了?”
终于有人说到点子上了,我立刻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