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柴娥英气跑了,不敢来京城住,这又盯上穆元修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穆元修巴结起了宁远侯府小公子?
韦氏护崽的脾气马上涌上心头。
“襄阳王嫂,听说你家的小女婿,前几日与裴丞相家的大郎发生争斗,还是三驸马解的围,可有这回事?”
是啊,你说她女婿穆元修出身低,暗中嘲讽女儿眼光差,挑了个乡野夫婿,又嘲讽穆元修想巴结权贵。可你们自家的女婿被人拉去京兆府尹打官司要赔银子时,还是她家出身低的三女婿解的围。
你们家的女婿出身倒是高,侯府嫡长子,可为什么还要一个乡野少年来帮忙?
韦氏挑着眉梢,好整以暇看着襄阳王妃。
襄阳王和李伯暄同辈,但年纪是最大的,在李参死后,太后曾一度想让襄阳王继位,但襄阳王没儿子,全是女儿,本朝又没有女子继位的先例,于是,这皇位就落到庐陵王府一家头上了。
襄阳王妃一直记着这件事呢。
时不时地说几句酸话,以示不满。
可韦氏不吃她这套,一两句话,就将襄阳王妃的嘴堵住了。
襄阳王妃张了张嘴,窘着一张老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几人纷纷打圆场,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韦氏身为一国之母,对下面不太敬重她的人,一向是做到点到为止,不会太深究,总是一笑而过。
但穆元修的事情,却被她放在心上了。
不是她瞧不起穆元修,实在是京城的人们,喜欢用别样的眼光看人。时不时的拿酸话说人。
她担心话传多了,会让穆元修心中不痛快,从而怪到李玉竹的身上,影响夫妻和睦。
为了照顾穆元修的感受,韦氏和李伯暄暗中商议,但凡一些能彰显能力的事情,尽量让穆元修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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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时候,李玉竹的孩子出生了。
也是哥哥和妹妹。
韦氏很高兴,亲自来宅子里看她。
为了不让穆元修被人歧视,韦氏和李伯暄,亲自给孩子们办了满月礼,百日宴。
后面的周岁礼,还是在宫里办的。
但尽管老两口煞费苦心,京城中还是有不少声音在悄悄地流传,说是皇上皇后这么说,不过是安抚三公主罢了。
谁叫三公主眼光差,看中一个山野小子呢?
山野小子也没啥大事嘛。
只会当个教头,带着兵士操练而已。
李玉竹听了,毫不介意,穆元修更是佛性,像没听到一样。
反而是李伯暄和韦氏着急生气起来。
直接封高官吧,又怕被人说空有其表吃闲饭的。
让穆元修考学问吧,那也不成,时间久不说,万一穆元修考不上举人或进士呢?
后来,李伯暄想到一件事。
有文举,就有武举。
他让兵部举办了多年停办的武举比试。
消息传开,最高兴地是娄承业。
天天在家练棍舞刀的。
李玉恩带着孩子在一旁观阵,她笑着道,“相公,我看你还是别期待了吧。这武状元一定不是你。”
“娘子,你别打击人好不好?万一我就是武状元呢?”娄承业说着话,手中的棍子舞不停。
他不爱读书,文职一事对他来说,那犹如被放在火上烤。
李伯暄将他和穆元修一起安排在兵部。
穆元修管城外的兵营。
他管兵部的武器装备购置等事项。
军需品合不合格,得他这里把关,是肥差,也是相当重要的差事。
娄承业在职位上忙了一年多,身上的肥肉瘦得没有了,全成了肌肉,个子也往上窜了不少,模样儿不比他的四个哥哥们差。
但性子,还是憨厚可人的,李玉恩时常逗着他。
“也不是我真要打击你,而是,我听说,父皇替元修报名了,有他在,你哪里拿得了第一?”李玉恩笑道。
娄承业停了舞棍子,回头惊讶地看着李玉恩,“元修也去啊?”
“是啊,我亲耳听到父皇说的。”
“唉,好吧,第一拿不到了,第二也成吧。”
娄承业走到女儿的跟前,捏捏两岁小胖团子的包子脸,“阿馨,爹爹只得第二好不好?”
长得跟李玉恩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娄晚馨摇摇头,“不好,第三才好呢。”
娄承业笑眯眯道,“为何第三才好呀。”
娄晚馨伸着两只小胖手,举给娄承业看。
她的左手伸着三根手指,右手伸着两根手指。
“爹爹你看,三比二还要多一根手指呢,三比二好呀。”
娄承业,“……”被问住了。
李玉恩噗嗤一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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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比试,激起京城中不少学武弟子们的兴趣,有近五百来人前来报名。
经过一轮一轮的淘汰制比试,七天后,夺冠的两人,终于站在了看台上。
穆元修对娄承业。
娄承业心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最多只打得过李兴安,连李兴盛也打不过,更打不过连李兴盛也赞扬高深莫测的穆元修了。
两连襟一起在京城办了不少事情,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实力。
娄承业笑道,“妹夫,你别让我输得太难看啊,我还得给你办庆功宴呢。”
穆元修含笑,“二姐妹谦虚了。”
在观众中的欢呼声中,娄承业华丽丽输了。
穆元修也照顾娄承业的面子,没有让他输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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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尽管穆元修夺得了状元,京城鄙视穆元修的声音,仍是没有消退。
有人反而说,不过是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一起作弊罢了,二驸马故意让着罢了。